他知道越白安的反常是从她被他掀开盖头,看清羌令诀的那一刻开始。
他没有追问她,也没有在羌令诀面前提起,自己一个人闷了一天,原本都已经打算在书房睡了,却还是改变了主意。
她在踏孙人生地不熟,王府又人多眼杂,让旁人知道他新婚第一日没有留在他们的新房中,定会以为他有意要怠慢她,她必定会难以服众。
然后他又板着一张脸来了,笑歌和细语急忙告退,关门前笑歌还冲着越白安挑了挑眉,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越白安此时却全然没功夫去想她笑容中的深意。
“今天是不是喝了不少。”
虽然他面色如常,呼吸也十分平稳,一看就不像喝多了。但为了打破尴尬,她还是站起身给他倒了杯茶。
她端着茶杯站在他身边,但他却一直没抬手来接。
最后越白安索性把杯子放在了他面前的桌上,眼一闭直接道歉:“对不起,今天是我忽略你了。”
墨云深没说话。
越白安并不习惯这样冷冽的墨云深,但她知道今天的确是她做错了,她不该因为羌令诀的突然出现而心神不宁,忽视了婚礼。
毕竟她答应过他,会做他的好妻子,就算羌令诀再次出现,她也绝对不能食言。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这是她从小就明白的道理,也是她做人的准则:“真的对不起,我总是用各种条件索求你的妥协,但其实我做得这么差,根本没资格对你——”
墨云深终于开了口,直接打断她的话:“所以决定解除合约,放过彼此?”
越白安被他说得一愣,还没来得及否认,就听见墨云深又道:“越白安,你未免太性急。”
“我没——”
她的话又一次被打断,墨云深直接打横抱起了她,往今天两人呆坐了一刻钟的那张床上扔了过去。
他毫不留情地吻向她,粗暴地扯下她的衣服,报复般地在她的身体各处留下了不少痕迹。他其实有意控制自己的力道不会真的伤到她,但越白安还是隐隐吃痛,发出极轻的低呼。
即便如此,她依旧没有抗拒他。
其实越白安被他这架势吓得不轻,虽然嫂嫂在离家前给她专程送了一本讲解房事的书,但她看来看去还是没怎么学会,完全不知怎么迎合他。
可这样的生涩对墨云深而言更为刺激,他几乎已经想就地解决了她,但当他的眼对上她懵懂的目光,他还是犹豫了。
他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占有她,他的愤怒压倒了他的理智,注定会让这一次欢爱变成泄愤。
明明想的是要让他们之间之后所有的第一次都变作美好定格,但他说出口的却是:“越白安,见过了羌令诀还能上本王的床,本王倒真低估了你。”
他这会儿已经离开了床榻,越白安却被他这句话定在了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怎么,没想过会在这遇见你的爱人?”
墨云深冷眼看着缩在床角瑟瑟发抖的越白安,一点点戳穿她隐于心底的秘密:“当时他为了逃难离开你,你以为他死了,所以才生无可恋,跟着我离开家乡?”
死。
对,羌令诀死了。
她亲眼看着他的尸体被埋葬,她知道他是因为染了急症无药可医才离世,当时长安还派了人来接他回京,但越白时尊重羌令诀的“遗愿”,将他葬在了玉门关外。
他怎么会再活过来。
逃难?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