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诸淮亲自把百奥牵到王府马厩交给管事,千叮咛万嘱咐这是越白安明日围猎要用的马,一定得好生伺候,全部检查。
即便如此,还是让她今日受了伤。
他自己的府上有人要害她,他竟一直不曾察觉。
墨云深的眼底掠过一丝悔意,继而迈开了步子直接往围场之外走去,一队守卫一直跟着他,生怕回程途中又遇到什么猛兽伤及王妃。
“皇姐,若是父汗与我母妃问起来,只说安儿伤势过重,需要回府静养。”
墨染青自是点头应允:“交给我,放心。”
王府的马车停在原本给他两这几日就寝而准备大帐之外,笑歌和细语正在里面忙活着,压根不知道越白安受了重伤。
诸淮进去叫人,笑歌和细语惨白着小脸冲出来时,越白安已经被墨云深带进了马车。
她们急忙跟着诸淮上了另一辆车,匆匆回程。
墨云深一直阴沉着脸,越白安不知他为何会如此生气,只得伸出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墨云深,我真没有伤得很重。”
她也不知自己刚才是怎么了,只看着他就觉得无比难受,腿上的痛又一阵阵地往心里钻,竟是毫不受控制地就哭了起来。
但她却并不是那么娇气的人,不过一点小伤,围场都有随行御医,实在不必大张旗鼓地回王府去。
更何况她的腿虽然受了伤,但估计也只是擦破了点皮,稍微扭了一下,骑装都没有磨破,估计并无大碍。
“有人对百奥做了手脚。”
越白安顿时噤了声,她想起方才百奥的反常和最后马镫的脱落,面色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是府里的人。”
只有王府中人有机会接触到百奥。
“还有羌令诀那一箭。”
墨云深提起羌令诀的时候,明显感受到怀里的人僵硬了一下,但他却还是接着说道:“百奥受了惊吓,速度过快,才会使马镫脱落。”
“不然至少还要等几天,但那人明显不熟悉猎场规矩,不知每日围猎结束后都会有专人检查马匹的安全。”
墨云深的手轻轻拂过她完好无损的那边嘴角,苦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如果百奥没有被那一箭吓到,那人做的手脚原本今天围猎结束后便会被修复。”
还没等越白安有什么反应,墨云深却已将那苦笑收了起来,他捏着她脸的手也放松了力道,轻轻抚过她的眼角,把她眼底的情绪尽数看在眼里:“你舍不得怪他。”
越白安摇了摇头:“本就不是他的错。”
墨云深的手僵了一下,脱口而出:“如果今日是阿伦被人做了手脚,羌令诀那一箭惊到的是阿伦,你又会如何。”
“我会冲下去救你。”
一如你方才对我那般。
越白安目光坚定,正色看向墨云深:“但我依旧不会怪他,这本就不是他的错。”
墨云深只是轻轻抚了抚她额间散落的碎发,却没再说话。
越白安看不透他的心思,但依旧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任何不妥,就算今天那一箭是别人射的,于她而言也是一样。
罪魁祸首当是那个对马镫做手脚的人。
见她一副憋着气但又不好发泄出来的样子,墨云深终是败给她一般地把她抱得紧了些:“好了好了,不怪他。冷着张脸也不知道谁惹你了。”
越白安倒是没觉得自己的脸色很难看,但听见墨云深这么说她还是怔忪了一下。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