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越白安出现在此,墨云深脚步不自觉地一顿,随后却是看向了诸淮。
诸淮简直比窦娥还冤:“属下可是一刻都没离开过您身边,天地良心,绝不是我告诉王妃的。”
“是我去通知那两个小丫头,然后让她们告诉弟妹的。”
墨染青听说羌令诀被墨云深关入地牢的消息时原本正在城东伽蓝寺与定念学习佛法,羌令诀府上的随从阿真不管不顾地闯进来,拼死拼活也要见她一面。
墨染青自从亲眼目睹了扳指那件事之后,当晚便去询问了羌令诀。
“你那从不离身的玉扳指,白安是不是也有一个一样的。”
见他一脸错愕似乎还想顾左右而言他,墨染青索性将詹丝塔找到玉扳指并因此害得越白安失子的消息告知他。
“所以你最好和我说实话,不然若是再叫旁人抓住把柄,阿深能护白安无虞,却不会放过你。”
“你能仰仗的人,只有我。”
自此她才知道了他们三人之间的爱恨情仇。
其实羌令诀当时看上去还算淡定,墨染青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向胜似遁入空门之人的羌令诀会因为一个玉扳指情绪爆发,在昨天夜里跟墨云深起了那样大的冲突。
将他下狱也的确是墨云深行事的风范。
“大姐,本王的家事,还请勿要插手。”
墨云深看着墨染青一脸不平的模样,一反平时的恭敬,冷声道。
“羌令诀是本宫的家人,本宫的家事,也请王爷慎重。”
墨染青面不改色地与墨云深对峙,她本就没有比墨云深矮上太多,微仰起头看向他时,气势也是丝毫不输。
墨云深闻言不禁勾起了唇角,径直越过墨染青看向越白安。
“让他心爱的女人看见他锒铛入狱却只能靠女人相助,大姐以为自己真是在帮他?”
这句话激得墨染青僵在了原地,她咬牙切齿地看向墨云深:“墨云深!阿诀在踏孙除了你只有我,你如此对他,试问除了我还有谁能救他!”
“所以你就让安儿来要挟我?”
墨云深与墨染青虽非一母同胞,但到底还是有些心灵感应在,对她无比了解。
再加之简纯对图雅公主有愧,于是对墨染青一直极为宠爱,甚至超过了在意墨云深。
所以墨染青虽然看上去强势,其实一直生活在温室中没有受过挫折,能想到的手段也都会被人一眼看穿。
“那你无缘无故将他下狱,就不怕人家挖出当年的旧事戳你脊梁骨?!”
墨云深更觉有趣。
他竟从不知他家大姐竟有这般在意与羌令诀的友情。原来平素那些“糟老头”,“书呆子”之类的别号,都是她表达亲密的称呼,还真是让他没想到。
“王妃从前年幼,即便是有旧情,也是懵懂过往。但如今羌令诀企图亵渎王妃,按踏孙律法,罪当凌迟。”
墨云深缓缓说出这句话,面上没有一丝变化,依旧凌厉无情。
“墨云深。”
越白安终于开了口。
他这时已经越过墨染青向她走了过来,见她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不动声色地看了笑歌和细语一眼:“既陪着她出了门,为何不以团扇遮阳。”
笑歌和细语吓得一哆嗦:“回,回王爷话,方才出来得急,就,就忘记了。”
越白安却是把两丫头往自己身后一挡,只看向墨云深道:“罪当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