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柯摸摸脸上的伤,摇摇头,“这点小伤,让别人给两张创可贴就行了,用不着那么麻烦。”
“不及时处理很容易发炎,到时候就麻烦了,你不想去校医室就算了,跟我到宿舍擦点消炎药,我那有药水跟创可贴,走吧。”我向他招招手,示意他一起走。
魏柯犹豫地看着我,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我有些不解,“你怎么了,就这么讨厌我?”他不吭声,只是站在那里。
“行了,讨厌归讨厌,处理伤口比较重要,过来。”我不耐烦地拉他一把,他慢吞吞跟在后面,几分钟的路磨了十几分钟,看在他受伤的份上,不跟他一般见识。
在宿舍翻箱倒柜找那两瓶经年累月的药水,准备帮魏柯上药。他在我的单人间里转来转去,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说实在的,这个学校的住宿条件还不错,每个老师分配一个单间,一个人住感觉不错,就是东西少了点。一台电视,两张书桌,一张放电视,一张用做办公,一张小饭桌,加上电脑台,还有乱七八糟的锅碗瓢盆桶加上一只行李箱就是我的全部家当。房间里一览无余,东西我早就收好了,连张纸都不多,不知道他怎么能看得这么入神。
费了不少力气,终于翻出两瓶惨不忍睹的药水,摆在桌面上,寻找魏柯的身影。魏柯还在认真地打量我的房间,神情专注,这家伙没见过单身女性的房间吗,好奇心这么旺盛。我不得不打断他的思绪,叫他过来给他上药。他有些不舍地走过来的样子让我自己都忍不住打量起这个我住了将近两个月的房间,是不是突然长出什么惊艳的怪物,我却没发现,被魏柯看见了,正在四处寻找它的踪迹。什么也没有,我突然心里有点毛毛的,我的屋里不会是有鬼吧?我没敢问魏柯是不是灵异能力者,要不以后该住不下去了,万一不是,魏柯肯定会嘲笑我,这么大年纪还耍宝。
魏柯意外地看着我手中的药水,不敢相信似的问道:“这就是你要给我处理伤口的药水?!”
不好意思地干笑,“只有这样的,你将就着用吧。”
魏柯不满地说:“擦了你的药,明天肯定毁容。”
“我以作为你师长的名义发誓,这个药水还没变质,绝对没问题。”我举起左手信誓旦旦地说,魏柯紧锁眉头,死死盯着桌上两瓶药水,不说话。他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太好,我不敢再多嘴,用沾了温水的纸巾小心翼翼帮他清理伤口。他疼得略微往后缩了一下,定住不动,抿着唇表情阴沉。换做是我,同样高兴不起来,被人抓成这副德性,又难看又疼。
消炎的时候,魏柯一动不动,身体紧绷,腿上肌肉拉成直线。我不敢看他,看着他我会觉得手脚发软,可是他却失去知觉一样无所谓,只是仿佛暗地里在跟谁较劲一样绷紧了神经。我感觉得到,他不是因为疼痛,而是某些我不知道的原因,也许这是他克制疼痛的方式。他才十七岁,是个爱面子的男生,不愿在人前喊疼情有可原。
擦完药,正想贴创可贴,魏柯一把夺过创可贴,粗鲁地撕开包装,对着镜子歪歪扭扭贴上,转身就走。我对着他的背影说,“谢谢你帮我出气。”他打开门的动作明显地停顿了一会儿,头偏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一甩门门发出巨响,接着楼道响起他的脚步声和门的回音。魏柯生气了,他生什么气,生谁的气,我拿着手里没用完的创可贴,呆呆地想,他又在闹别扭了,这孩子是不是有什么心结,以后有机会跟他们班主任谈谈。
一晃过去两个多月,临近期中考试,学校会议决定停课一周复习。把复习任务布置下去,吩咐班长替我看着自习。我窝在办公室,避开那些精力过剩的兔崽子们不厌其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