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药配好了,每个人都分到一大包,一张脸褶成苦瓜。这就是自讨苦吃,白白疼一场不说,还得天天吃药,这些药专治精力过剩。看着他们苦涩的表情,我背地里暗自偷笑。
末了,叮嘱一句“记得按时吃药”,十几个男生有气无力地答道“知道了。”然后做鸟兽散,各回各家,几个不敢回家的,回学校去了。
人都走光了,魏柯才顺着原路返回,他的家在医院的反方向。他孤零零的走在路上,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记得他的家离学校不远,步行二十分钟就到了,有人跟我说过,他母亲常年在家。我有点不安,小跑追上他,说“魏柯,我跟你去你家吧。”
魏柯停下来,不解的看着我,“为什么突然想去我家?”
刚才打架的时候,魏柯不小心磕破了头,手上也受了伤,虽然现在血迹擦干净,包扎上了绷带,可是衣服上仍然残留着大片暗红的血,绷带渗出红黄的液体,明显看得出来曾经打架了。他头上和手上缠满白晃晃的绷带,很是刺眼,他还若无其事的样子。他这个样子回去,我怕他母亲会伤心责骂他,临时决定上门找个理由,把他在外面打架的事搪塞过去。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去看看。”我干笑道。
“我家就那样,有什么好看的。”魏柯不耐烦的说,大步向前面走去。
“等等”我叫住他,他再次停下,他头上绷带在我眼前放大了。我认真地说“你受了伤,回家你妈妈看到会担心,怕你在学校不学好。我得去跟她说明缘由,不然你妈妈不会放心你去上学的。”
“我的事我自己解决。”魏柯态度分明的拒绝了我的提议。
“魏柯,就当我是去家访好了,你妈妈看到老师关心你一定很高兴。”
魏柯想了想,妥协了,“那好吧。”魏柯倒不是很在意老师家访这种事,他只是想让我看看他的家是什么样子,他希望我让知道他所有的事。他是不会这么说的,现在我主动提出来,顺了他的意,他也就答应了。
我和魏柯一路沉默,并肩走了二十多分钟,走进一片平房,在一处两层的小平房前停了下来。他指了指眼前的房子说“这就是我家,进去吧。”口气有点别扭,难道他不喜欢回家吗?
我应了他一声,站在房前,仔细打量魏柯的家,逡巡一番,目光落在平房的门户上。
普通的收缩木门,没有上漆,风吹雨打在门上留下痕迹,不陈旧也不新颖。褪色的对联贴在两旁,有些地方已经撕落了,门上正中间挂的八卦镜有些旧。门口有些小物件堆着,地板打扫得很干净,房子的女主人很用心在经营这个家。屋里光线不足,天花板和墙壁没有抹腻子粉,略显昏暗,看不太清楚里面的样子,不过可以想象里面的干净整洁。二楼开了一扇大窗户,装着毛玻璃遮风挡雨,八成新,可能装上去没多久。门前是一条水沟,电线杆立在水沟旁,几盆葱蒜摆在朝阳的地方。
这是个普普通通的平常人家,没有破旧不堪,也不是金碧辉煌,可是它透着温暖的气息。看上去这个家经济并不太富裕,但是足够温暖。典型的中下阶层家庭,稍微有点苦,包涵无数的甜和关爱。一个真正的,我梦寐以求的家,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家,魏柯可真幸福,有一个这么温暖的家。
正要跟着魏柯进去,一个中年妇女从昏暗的房子里走出来,看见魏柯,用带着浓浓方言的口音欣喜地说“小柯,你回来了,饿不饿,我煮了面,你洗洗碗先吃点,待会再做晚饭。”光线昏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