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步走向507,还没走到门口,一群护士簇拥着惨白的病床向急救室方向冲,医生边跑边拿出听诊器和微型照射灯。一晃神他们就过去了,躺在病床上的人我没看清是谁,隐隐的有些不安。还没转过身,魏柯神色慌张的朝急救室跑,我连忙拉住他问:“怎么了?”
魏柯声音颤抖,语速很快的回答:“我妈刚才病情恶化,昏迷了。”魏柯嘴唇发白,干燥的唇上留着清晰的牙印。他没有哭,但是旁人可以想见他的痛苦。
“什么?”我脑子嗡的一声,听不到在外面在说什么,有个声音不停的说,你被骗了,魏母要被你害死了,你这个蠢货,居然相信那个道貌岸然的禽兽。你忘记了你是怎么被汪洋骗得团团转了吗,魏母要是死了,罪魁祸首是你,你是害死她的凶手,是你的纵容才会变成现在这副局面。
我感到手脚发软,突然无比希望,躺在刚才从我面前滑过去的病床上的人是我,魏母不该出事,她是无辜的,都是因为我的愚昧天真。哪怕我躺在冰冷的手术灯光下,医生会检查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比因为我而连累别人平白承担这些苦难好。
魏柯说完一句话,头也不回的往手术室跑。我条件反射的跟着他,紧跑几步,我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前面的魏柯身上,完全没有留意拐角处潜藏的危险。眨眼的瞬间,另一条走廊护士推来的医务车避让不及,我和推车撞了个满怀,整车的金属医务用具哐当作响,我被反作用力掼倒在药品车的轮子下。护士“啊”的尖叫一声,人们纷纷回头看热闹。
路人瞩目的霎那,尚有余震的药品车上被撞散在铝盆外的手术刀轻轻滑落,众目睽睽之下,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准确无阻的插进我横在药品车旁边的左手手背。我疼得不由自主的闷哼,使劲咬住下唇,生怕自己会就此昏迷。
惊魂未定的护士再次尖叫,附和着不少人倒吸冷气的声音,引得魏柯停下来。他瞧了了两三眼,看清我坐在地上痛苦的样子,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我旁边,紧张地问:“怎么回事?”
我手背上插入的手术刀太过骇人,魏柯的脸吓得更白了,他想拉我受伤的那只手,但是手因为疼痛控制不住的发抖,死死咬紧牙关,握住左手的手腕,艰难的开口“我,我没事,你去看看,你母亲怎么样了。”
魏柯朝手术室望了一眼,“我先扶你去看医生。”他盯着我手上的手术刀不放,我想说服他不要再在这里待着。怎奈疼痛不断在神经汹涌的窜动,冷汗布满了额头,我忍耐的辛苦,根本开不了口。不行,我撑不了多久了,我不能让他再跟着我了,魏柯,你快走。
我虚弱的挤出一句话,“快去,别管我。”身体用力推他向急救室的方向挪动,疼痛源源不断的从手掌涌出来,牙齿上下打架,视线开始不稳定的晃动,意识游离不定。我拼命眨动眼睛,保持视线的清明和意识的清醒。因为努力硬撑,用力过度,掐着手腕的指头泛起白色,手腕处的麻木暂时拉回我的神识。
我的坚持打动了魏柯,虽然他的眼神看起来不是很放心我一个人,但是他还是听从我的劝谏去急救室了。
魏柯的身影消失在墙体那边,我立即吃力的站起来,婉拒了护士搀扶我去急诊室的建议,趁护士留心我伤口的时候,从药品车上偷拿了一卷绷带。避开别人惊异的目光,脚步蹒跚的躲进医院厕所隔间。
锁上厕所的门,绷紧的神经放松些许。松开一直紧握左手腕的右手,靠着隔板蹲下,喘着粗气,伸直了左手,手背上的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