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一次我从外面回来有多长时间,我可怜的记忆力完全想不起来我是什么时候回到这里来的,过了三年还是五年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床头挂着高清美人装饰的电子日历,我从未看过,时间早就变得无关紧要,今夕是何年又怎样,不过是昨日在复制粘贴。意识迷蒙,渐渐陷入茫然。
脑海闪过一道亮光,从床上猛然坐起来,我想起来了,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被我遗忘很久了,但我却记不清是什么事,为什么我会觉得它很重要?脑子沸腾炸开,喧闹得像是塞进一条繁华的街道。我越是想,越是抓不住飘忽不定的念头。
是谁说,四年后的今天,相约烛光晚餐?四年,烛光晚餐?谁?思维一片混乱,那个人在说,那个声音在说,这是你欠我的。我欠你的?不,我没有,脸埋在枕头,死死的捂住口鼻。几分钟后,呼吸急促紊乱,缥缈的思绪陡然清晰,我想起来了,我欠了一笔债没有还清,情债。我怎么可以忘记,我曾经答应了一个叫做魏柯的年轻人,如果四年后我还活着,回到燃烧过红烛的餐厅,赴离别的晚宴。
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剩下十几天到约定的日期,原先我忘得一干二净,脑子里很早以前藏了定时器,时间一到,它日夜喧闹个不停,将我从噩梦惊醒。自梦中醒来,满心都是有关那个约定的杂念。那一天脑海的闪光成为开启尘封记忆的契机,我说不清,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个约定,那段时光早已被我丢弃在过去,不见踪影。可是我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想起了,在一次耗尽心力的极限试验之后。时间一到,眼前一阵恍惚,一觉醒来,有关魏柯,有关一班,有关逝去往事的记忆,铺天盖地落下来,堆积在我的心口,堵得我胸膛发慌。这些印记一直都在,在我的心里,脑子里,回忆深处里,我刻意遗忘它,对它避而不念。然而它不会消失,一旦得到信号,它如初生的嫩芽,哗啦啦地生长,蓬勃伸展,提醒我它从未消失,它仍然是那副样子,甚至更为鲜明深刻。只是时间久远,蒙上些许黯淡的尘埃。
看见洒满阳光的回忆,我想起过往的明媚,忍不住开始蠢蠢欲动。即使我现在是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还是想再看一看,几年前的那些记忆里生长的东西是不是还在,是不是也像记忆一样,从未离开。
如果回去,我又能说些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魏柯早就不是不谙世事的小青年,我去找他还有意义吗?说不定我会吓着他。但也许他在等我实现约定,再见他一面。他是个倔强的人,不肯轻易放弃任何事,即使是陈年旧事。要是他知道我还活着,却没有赴约,会不会觉得我欺骗了他?去还是不去,两种念头打成一团。没有回到这里之前,我以为我死定了,不可能还有机会活着出去见他,早早断了联系的念头。可惜天意弄人,直到现在我还不幸的活着。我回来了才知道,他们没打算一次就杀了我浪费实验材料,一而是打算长期使用,慢慢的进行各项极限实验。他们确实做到了,所以我还在这里呼吸着污浊的地下空气。
眼看时间一天天过去,我还没有下定决心去还是不去。这天,催眠师无意间提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