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儿。”
“父亲,儿子回来了。”
年轻男子径直在桌前撩起衣袍行礼,尉老将军走过来伸手将他拉起,随即豪犷地大笑出来。
“哈哈,让老父来好好瞧瞧儿子。”
“铮哥!铮哥!”
一个爽朗的声音在门前响起。
尉老将军和尉铮同时看向他,那人先规规矩矩的一一作了揖:
“见过姑父,见过哥哥。”
在一旁的尉铮仔细看了他的眉眼,这才将他认出来,时光荏苒,这孩子倒是长开了。
不同于尉铮,尉老将军见他来,很自然地笑着对他说:“是九辩来了。”
宋九辩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是啊,姑父,我在府里听到铮哥要进城了,估摸着差不多到家了,就过来来见见我哥。”
“姑父,我可听说啦,铮哥一进城就被人家姑娘投怀送抱了,”宋九辩朝着尉铮挤了挤眼睛,“听说,还是个极漂亮的姑娘呢。”
尉老将军一听,还有这种事情?马上打起了精神,“哦?是吗!赶紧说来听听。”哪里还有半点统率千军万马的大将军的模样。
尉铮了然他要说的是哪件事,坐到后面的椅子上,目视着一个角落,细细品起自己杯中的新茶。
然后听见宋九辩像桥边摆摊营生的说书先生一样,说起故事来:
……
“话说这一日,尉公子骑着马走在街道上,行人无一不回避……一个如花似玉的红衣姑娘不知从哪里飞身而出,竟扑到尉公子的马前……马儿不识怜香惜玉,扬起马蹄,眼见着就要踏在这姑娘身上,尉公子急忙扯住马缰,制服烈马,救下这姑娘……红衣女子倒地不起,尉公子亲自下马询问伤情……两人四目相对,秋波流转,郎有情妾有意……”
……
刚入春的天气,太阳落山了也就开始凉了下来,风从窗缝子灌进来,宋九辩不禁打了个哆嗦,一来为天气,二来为尉铮。
宋九辩见情况不对,赶紧打着哈哈,跟两人辞别,无论尉老将军如何留他在府里吃晚饭,他都执意要回去。
这时,一个丫鬟推门进来送点心茶水,说是某位姨娘亲手做的,出来时又将书房门轻轻阖上。爱子心切的尉老将军将儿子带回一旁的圈椅。
宋九辩走后,尉铮放下茶杯,问:“王爷他……”
“铮儿,你刚回来,咱们父子俩多年未见,今日,不谈国事,只说家事。”
“好。”
父子俩就着热茶说起这些年的事情,相谈甚欢。途中,尉老将军忽然起身走回黑檀桌前,自一格抽屉前取出一方锦盒,递给尉铮。
“这里头是只血玛瑙的镯子,匠人原先打的是成双的,一只在几代之前就碎了,普天之下仅留的另一只现在在你手里。这东西本来是要送到宫里去的,被老父扣下了。这些年,没有给你的那些姨娘们,一直给你留着,打算交给尉府未来的主母,既然如今你也回来了,就由你代她保管。”
尉铮从锦盒里取出那只小巧的血玛瑙镯子,在烛火下,镯子质如凝脂,色红润而纯正,果然是血玛瑙中难得的珍品。
他将镯子轻放回锦盒,轻轻一笑,“那儿子先代媳妇多谢父亲了。”
尉老将军听后自是哈哈一笑,连声说:“好,好,哈哈。”
“咱们家不必学那些个迂腐书生讲究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