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禺绝不会猜到我们两个会联起手来对付他。”
“是啊，”王爷怅然往昔，一切失意终将过去，顿时意气风发：“他到死都想不到。”
他想起那时还有一位少年白头的高人，便又问长老，“当年与长老同行的还有一位同羽姓族人，不知此番是否也与长老同来了？”
“不曾。”羽长老拿一对鹰眼直勾勾地平视着他，反问道：“得我还不够吗？”
“不不，长老多心了。”靖王连忙改口。
“是吗？他旧疾复发，病了二十余年，也在床榻上躺足了二十年。”
“哦，原来如此，真是天妒英才啊。”他不敢再多言那位少年白头的族人，见羽长老不再接话，靖王略显尴尬地笑道：“本谓今日是新得贤才，未料却是一直未曾谋面的盟友，兼往昔故人，而且我们的渊源还远在他之前。”
“既是故人重逢，今日王府设宴为长老接风洗尘，再为长老在我靖王府上受到的无礼对待，赔礼致歉，望长老海涵。符权，还不给长老道歉？”
一旁的符权垂首走上前来，正欲说话，被长老出声打断。
“无妨。”
靖王见他不在意，顿时大喜过望，马上恭维道，长老真是好气度。
一阵风吹起地上的腥气迎面袭来，飘至人的鼻尖下，气味久久不散，人久立于此，却浑然未觉。
傍晚时刻，原王府的一守卫于睡梦中暴毙，死相可怖，家中人连夜奔至官府报案，仵作乘夜色而来，仔细检验尸体后，断为热病，说他“冬伤于寒，至夏乃发”。
无计，家人撤案。
当日夜，盛装锦绣布帛，古玩珠宝的宝箱有如流水般，从靖王府一路流进羽长老于城中的新宅，一一成排，都摆放在铺着厚实波斯纯羊毛地毯的木地板上，进屋的人近乎无从下脚。边框织波斯当地特有的花纹，异域风情更添就一份贵族气息。
箱子压住了地毯上面绘的玫瑰，郁金香和波斯梨花等花果，如此寒冬，它们依旧娇艳欲滴，永保瑰丽，如同将将从编织匠人手下完成，往后，朝暮四季，像世人见到它的第一眼，百年不变。
长老不喜欢屋里有过堂风，所以室内所有的门窗皆紧闭，他立在屋子中央，任由美貌侍婢柔若无骨的手指脱下自己身上的猩红斗篷，又伸平双手让她们服侍自己换上时下大良流行的长袍，原本脑后黑发凌乱披散，今已让心灵手巧的侍婢编成辫子束在一起。
此处，竟无人识得这顶斗篷的猩红是以岛上成年黑猩猩的鲜血作为染料，可保这朱色百年不褪。
“这大良的天潢贵胄，真是没见识得很。”
……
二十余年前，尉老将军还只是官至校尉，掌管一营之事，是刚登基不久的皇帝手下直辖的一支精良军队。其军之事可越级直报殿前。
因他们为朝廷发丘掘墓，摸金取财以充军饷。
正当受圣上隆恩时，靖王让他入伙谋反。尉老将军那时一心金银仕途，便答应与靖王同谋。时已得羽长老。
一面利用羽长老为自己谋钱财，一面又借靖王谋前程，自己为他们牵线搭桥，却不让他们互相知道，游走其间，坐收渔利，不费吹灰之力。
后，尉老将军欲退伙，不得允许，凭借已有实力，单方面斩断了与两边联系，长老与王爷虽怒不可遏，但依旧无可奈何。
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