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曦来不及多说,轻声对它说道:“到这盒子里来睡。”
金蚕听话的爬出放倒的白瓷坛子,又爬进了嫦曦手里的锦盒,合上锦盒的盖子。她回头望了一眼塌上的两匹色彩艳丽的锦缎,不知是月光灼痛了她的眼,还是月光照在那鲜艳的锦缎上刺痛了她的眼,嫦曦眼角有些涩然。
夜里风凉,嫦曦却觉得自己身上每一处血都在沸腾。
走走跑跑了不知道多久,她终于在月色下看到了静谧流淌的白水河,再走一炷香的时间就该到边界了,嫦曦远远的听见一丝嘈杂声,也不知是什么,心底猜测着也许是山间的动物,还是取出袖间匕首,只有握在手心里才能稍稍安定她这跳动诡谲的心。
“抓住她!”
“快!”
嫦曦回首,通畅大道上,一队骑着高大骏马,手拿火把的黑袍人正朝她奔来。她心底一沉,就想跑进河岸另一侧的小道。
齐刷刷的长箭朝嫦曦的方向射去,她虽然会一些拳脚,但这阵仗她只能跑,不幸肩头和腿上中了箭,对面的人见她跪倒在地便下令停了手。
为首那人下了马,踱步走近她,毫不留情的抓住她一只手臂,一使力就提起了她疲累的半个身体,嫦曦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阴恻的低哑声音说到:“背叛鬼毒门死罪!不给你些苦头吃是不知道厉害的!”
说罢便将她双手覆上绳索,一头拽在手里,高声一喝,马儿嘶鸣,撒开四蹄奔跑起来,嫦曦触不及防摔倒在地上,那人却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狠命的抽打着马匹,身后也渐渐响起马蹄声。嫦曦胸口的疼痛一阵一阵袭来,如同不能呼吸一般的噬心疼痛,比起拖在地上破败的身体更甚数十倍,疼痛感袭遍全身,直冲头脑的晕眩让她以为自己已经快要死了。
反复在疼痛中醒来又昏厥,迷朦中嫦曦被扔进了一个潮湿的地方,除却滴水的声音,这里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只能闻到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的浓厚。而现在,她已然是处在另一片迷朦的意识境界,哪里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再醒来时已不知是今夕何夕,高墙上唯一一个圆形碗大的洞口才能分辨是白天还是黑夜,嫦曦靠在墙边,她已经不知道周围的湿黏是自己的血还是不远处的水滴聚流下来的水。
胸口的锦盒还在,嫦曦吃力的从胸口摸出锦盒,打开却没有了金蚕的影子。她花想容眉头一皱烦躁的将盒子扔到一旁,唯一的金蚕也不见了吗?她正暗自思索,垂落在地上的手指一痛,嫦曦低头,将手举起对着依稀的月光才看见,一只血红的虫子在挂在她的手指上,它黏的极紧,嫦曦看着竟笑出了声!
听见细碎的脚步声,嫦曦赶紧将手藏起来,直到一簇火把的亮光渐渐逼近,她才有些不适的闭上了眼睛,丘丽姬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嫦曦却不去看他。
“你,可以恨我。”
嫦曦银牙紧咬,瞥她一眼,她又继续说到:“我恨你,甚你千倍!恨她,甚过万倍!”
她犀利的眸光定在嫦曦的脸上,讥讽道:“你长得与她是真的像,连命运都注定一样。”
嫦曦始终不开口说话,丘丽姬倒也不恼,她自然知道嫦曦伤的有多重,站了一会儿她说道:“听见水声了吗,那,便是血池!”
“乖乖交出金蚕,否则每日会有人,送你去泡一泡。”
“想必你也知道,泡足一个月你的结果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