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敏,墨丫头赢得这场比试你可有异议?”云傲对二人截然不同的称谓,亲疏立见。
“臣女不……”端阳公主立刻掐了薛敏一把,“臣女无异议。”薛敏如此说毕,却又阴寒地扫了冰墨一眼,冰墨则坦然受之,至于报复什么的,从来不在她担心的范围之内。然后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瞪了楼聿一眼,都是楼聿这个祸水。被瞪了的楼聿,无奈地勾了勾唇角,心道,这丫头估计又在说他的坏话。
“墨丫头此曲波澜壮阔,豪迈激昂,确实不俗,与洛王的剑舞相得益彰,朕记得前些日子在国库看到一块儿冰种蓝田玉配,仁德你给朕说叫璧什么?”云傲乐呵呵得说道。
余公公立马儿回道,“回圣上,叫璧月。”
“哦,对,叫璧月,便给了墨丫头吧。”
“是,老奴紫薇宴后定送到宁侯府上。”
冰墨内心是抗拒的,玉佩什么的,哪有黄金白银划算?何况是皇帝赏的,平常人必定会拿回去设上香案供着,她若是拿去换钱,且不说她会不会被皇帝治罪,就是卖怕也没有人敢要啊。
心里虽这么想,她还是无可奈何地谢了恩,与楼聿各自回到了位子上。让冰墨比较欣慰的是此后倒是没有人找茬儿,她可以专心致志的用膳了,其实这种宴会对于冰墨来讲只有一个字——“吃”。
只是这饭也吃了,琴也比了,她实在是对这种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一个个忙于“表现自己”的宴会提不上兴趣,这会子已经开始无聊的用筷子敲起《两只老虎》了。敲着曲子的同时又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壶中的佳酿,名唤什么“玉楼春”,甚是风雅,冰墨前世闲暇也经常爱喝个什么美酒,但前世的那些非纯粮食酿造的酒哪里比得上这纯天然的美酒,就连那什么“赤霞珠”之流怕也是及不上这眼前的“玉楼春”一分。不知不觉间冰墨一壶酒已下肚,恍惚间已有些微醺,便同身边的宁晚等人知会了一声,离了宴席,沿着御花园,向东边儿太液池行去,湖边必是凉风阵阵,想是个醒酒的好所在。
冰墨一路向东走去,行至太液池边,虽已过了立秋,但天气依然燥热,太液池中的水芙蓉依旧还很茂密,冰墨沿着湖面上唯一的小路,走向湖心亭,却在亭中意外的看到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
只见湖心亭早有一身着明黄色锦衣的中年男子负手立于其中,浑身的威仪气势尽显,正是本该在宴席上的当今圣上——云傲。
冰墨微微诧异,心道还是逃不过跪来跪去的命运,正要行大礼时,云傲挥了挥手道,“行了,你这丫头当真是忘得一干二净,朕在你与聿儿那小子年幼时就知道你们俩的这性子,早早就免了你们跪拜之礼。”
冰墨尴尬的把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臣女不知原来陛下这般平易近人。”
“你们都是朕的故人之后啊,你今天此曲倒是让朕想起与你父亲,还有楼卿,就是楼聿那小子的父亲,我们当年‘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日子,那真是意气风发,豪情万丈啊,可惜如今也只剩朕这么个孤家寡人一个了。”
“陛下……”冰墨本以为自己父兄如此蹊跷的去世,是老皇帝忌惮谢家功高盖主的缘故,如今看来也并不是完全如此,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朕只不过不想承认‘帝王家皆无情’罢了。”
所以,这大晚上的您老人家跑出来,陪我吹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