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一祭拜完你父母便要动身前往瓷州?”
“正是,只是臣女不明白,为何非臣女不可,陛下当真放心臣女?”
“别的暂且不论,单单从你是谢恂和宁惜的女儿上论,朕就信得过你的才能与人品。”云傲忽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何况四大家族盘根错节,把持朝政旷日已久,除了你外祖家与任家信得过,剩下的薛家与王家这两颗毒瘤不除,朝廷难安啊。墨丫头可知你与那宁侯府二公子的婚约本非你娘亲本意,你娘亲想你的婚事由你自己做主,谁知那王家急于在朕动手之前寻求庇护,这才让王氏求了老太君,你爹爹与你娘亲商议后,觉得这也不失为牵制王家的好对策,这才委屈了你。这朝堂上看似清明实则早已暗潮汹涌,而想要打破这一潭死水,需要一个契机。”
“臣女便是这个契机?”
“没错。”
趁王氏嫌弃谢家落败想要悔婚之际,无论她失忆与否,以她的性子必会退婚,再顺便将这潭死水搅浑,便可趁机撒网。
“臣女这般出力,不知陛下可有表示?”
“你这丫头当真是和楼聿那臭小子一样,半分亏都不肯吃。”
“这好端端的提洛王作甚?”
云傲从袖中掏出一枚赤金的印章,那印章做的很是精巧,“你看这是什么?”
只见那枚金印上刻着“一品郡主印”,“那臭小子替你求了个一品郡主。”
“这种听得好听,实际上还不如银子靠谱,陛下您与臣女都这么熟了,臣女能不能提议把您赐的玉佩和这郡主封号都换成银子?”
云傲顿时哭笑不得,这众人都趋之若鹜的荣耀,在她眼中却还不如银子靠谱,“这‘一品郡主’位置可是等同于长公主,你以后可以在云京中横着走,你确定你不要?”
“这么听起来也不错,但是银子您可不能少了我的!”
“……”
趁着冰墨在这儿,云傲让余公公把那“璧月”玉佩取来,直接给了她,冰墨拿了玉佩,系在了腰间,与云傲告了别,便往回走,行过牡丹园,方至一片丹桂林,谁知那玉楼春的后劲儿十分的大,方才是微醺,这会儿倒真的是醉了,眼前有些模糊,她便下了甬路,靠着丹桂树荫下的一大片太湖石歇歇。冰墨刚略微缓了缓,便听见太湖石背后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只见从太湖石后走出一个熟悉的月白色的身影,冰墨被吓了一跳。
“洛王殿下,您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楼聿微微一笑,“本王不曾听过。”
“……”冰墨嘴角抽了抽,“王爷若无事臣女就不奉陪殿下赏月了。”
“本王今天可是帮了谢小姐一把,谢小姐就是如此感谢本王的?”
“王爷记性未免有些差,您可是欠了臣女好几个人情的。再说若不是您老人家突然蹦出来,那惠敏郡主会视我为眼中钉吗?”
“这么说来本王欠你的人情一辈子也还不清了?”楼聿猛然间靠近冰墨,抓住她的皓腕,将她禁锢在他的一方天地中,冰墨鼻尖充斥着他身上那好闻的檀香味,她有些失神,一时间竟忘了推开他。“那本王用一辈子以身相许够不够还?”
轮到冰墨傻眼了,平常都是她噎得楼聿无言,如今这处境倒是颠了个儿,冰墨的脸越来越红,脑袋里跟的有人和了一团浆糊一样,晕晕乎乎的,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因为别的。
“王爷你……”开玩笑吧?
只不过这句话还没说完,便脑袋一歪,睡了过去,楼聿连忙揽住她,笑道,“旁人若是喝了一壶玉楼春早就醉得不省人事了,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