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吻作罢。滏河边来放河灯的人越来越多,楼聿便拉着冰墨回到了西街上,西街上早也不像刚才游人如织了,人们都一同朝着一个方向急急忙忙赶去,不远处有人招呼着自己的同伴。
“李兄!快些吧,再慢我们就赶不上今年的‘织女’登台献艺了。”
“唉,这近些年还有些什么看头,不都是那几个人嘛?”
“虽说如此,但是那薛小姐到底还是‘瓷州第一美’,赏心悦目还是有的。”
“莫再说她是什么‘瓷州第一美’了,方才我与元谋兄在如归客栈饮酒看见位官家小姐,那周身的气度,岂是她能比的?”
“……”
“这‘织女’是做什么的?”冰墨奇怪的问楼聿。
“七夕节这天在瓷州城的‘天下瓷都’的牌坊下搭台,城中有些身份家族将自家的女儿送过来献艺,由城中的百姓在所有姑娘献玩艺后,向台上扔掷花朵,哪位姑娘的花最多,便是今夜的‘织女’,再由‘织女’献艺,然后她会乘着花车在瓷州城里游行。”
“这怎么有些像哗众取宠?”
“正是因为如此,但凡不需要通过联姻来扩大家族势力的或是自视甚高的家族,都不会参加,墨墨可想去凑个热闹,虽然是哗众取宠,但是效果还是不错的。”
“好。”
“天下瓷都”的牌坊下。
擂台高筑,到处张灯结彩,台下更是熙熙攘攘的地围了一圈又一圈的看客,好不热闹,倒真的是瓷州城的盛会。冰墨和楼聿来的太晚了,前面人头攒动,根本看不见台上究竟是什么情况,只听得见台上的姑娘用娇媚动人的嗓音唱着一曲江南小调。
楼聿将冰墨揽入怀中,足下轻点,纵身一跃,二人便轻飘飘的落在了擂台旁一处的屋顶上,周围一片叫好声,夜色无边,众人也没有看清楚二人的脸,只道是哪个江湖人来凑凑热闹。
二人在屋顶上坐安稳后,台上那个唱江南小调的姑娘早已唱完,那姑娘抱着琵琶,袅袅婷婷地立在一旁,其余四个盛装打扮的姑娘有依次鱼贯的上了台子——下面到了由众人决定谁是今夜的“织女”了。
每个姑娘的面前都放着一个用柳条编的大篮子,人们争先恐后地往篮子中扔着花朵,什么花都有,香气扑鼻的冰墨都能闻到。
冰墨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楼聿,“今天这么多鲜花,怎么?洛王殿下不准备采一朵回去么?”
楼聿搂住冰墨那堪堪一握的柳腰,笑到,“家里已经有一朵了,再也种不下去了,何况那朵花是朵倾国倾城的牡丹,那些野花哪里比得上?”
“油嘴滑舌。”冰墨轻嗤了一声,将脑袋靠在了楼聿的肩上。
楼聿掐了掐冰墨的脸,惹得冰墨“嘶”得一声,她一巴掌打掉楼聿的手,自以为凶巴巴的,其实是娇嗔地瞪了楼聿一眼,反倒引来楼聿一声轻笑,“我也只对你一人油嘴滑舌。”
那低沉悦耳,像古琴中最低、最有磁性的泛音一样的声音,让冰墨不由捂了捂,悄悄泛红的耳尖。
二人这一来一去之间台上早已开始数着花篮里鲜花的朵数,不一会儿,结果便出来了,毫无疑问,今夜的“织女”正是薛家三小姐薛玫。
冰墨讽刺地笑了笑,“这薛家可真是无处不在。”
楼聿道,“预先夺之,必先予之。他们也张狂不了多少天了,夤夜在容瑾取出来罪证后已经往云京赶了,不久后,圣旨便会下来的。”
“单单一个欺压百姓的罪名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