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药!她竟然给他下药!
詹台恨不得捶胸顿足骂自己猪油蒙了心,当初是从哪里看出来她漂亮聪明读书好有家教的?连下药这么下三滥的手段都使了出来,真真是人不可貌相,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
詹台心下发了狠,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整间屋子抽屉橱柜挨个翻个底朝天,非要找出她下在他水杯里的到底是什么药。
还真被他翻了出来。
卧室床头柜抽屉里整整齐齐摆了一排的白色药瓶。詹台心里烦乱憋闷,一股脑将抽屉里的药全扫到了床上,随手拿起一个药瓶看。
劳拉西泮片,氢溴酸普兰西酞,舍曲林,欧兰宁,丙戎酸镁。
他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皱着眉头草草扫了眼说明书,发现大多是治疗抑郁症焦虑症的精神类药物。
精神药物管制很严,都是严格处方才能拿到的。詹台脸色慢慢沉了下来,方岚这一抽屉里竟然有这么多瓶药,显然不是只开了一次两次。
他们相处这几天,他并没有意识到她有任何精神上的问题啊。
詹台渐渐冷静,站起身来环顾四周。
方岚租住了一间老破小一室一厅,卧室中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简易的衣柜。他走到衣柜前,清一色的裤子短袖衬衫毛衣,没有看见一条颜色鲜艳的裙子,就连床上的床单被褥也是深灰色,朴素冷清至极。
客厅除了茶几和沙发之外再无旁物,没有电视,一台机型很老的笔记本电脑被压在了卧室的枕头底下。
詹台翻开方岚的笔记本电脑,待机状态的电脑跳出了密码页面,背景却是一张森系照片。
绿意葱茏的森林里,穿着白衣白裙的一对情侣携手走在一段铁轨之上。照片照到的只是背影,看不出脸,也判断不了到底是网上找的图片还是方岚自己的照片。
詹台关上了电脑,最初的怒意平息之后又开始思索,方岚偷走了他满是法器的背包,到底要逃去哪里?
他应该报警吗?她会留在山城中,还是会连夜搭车前往别的城市?白骨梨埙在她手中,那他的身份又有没有暴露的风险?
詹台的脑袋仍隐隐作痛,那扇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窗户仍在发出刺耳的碰撞声。詹台伸手关上窗户,窗外雨声雷动天空暗黑,丝毫不见他们回来时候还曾看见的月亮。
他不经意间想到月亮,又自然而然想到月牙形状的黑犬牙。
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窜入脑中。
方岚突然诡异地邀请他上楼,就是在他拒绝了她要看黑犬牙的要求之后。
而他昨晚之所以不愿将黑犬牙给她,正是因为脱口说出“亲身试验”的除妖方法之后隐隐的后悔。
詹台一瞬间知道方岚带着他一背包的法器去了哪里。
他几乎是半摔半跳跌跌撞撞飞奔下了楼。
等下了楼,詹台看向楼道前方,脚步一顿一摸裤兜,狠狠骂了句娘。
方岚把他的电瓶车骑走了。
詹台辗转赶到的时候已经将近四点。
雨势已经小了许多,黑黝黝的江水之上红色的千厮门大桥显得格外静谧。
没有行人,也没有车经过。
詹台深吸一口气,走在千厮门大桥上。
桥不算长,步行走完全程不过十分钟。
两岸的灯火在雨幕之中格外朦胧。视线被遮挡,耳畔尽皆雨声坠落在桥面之上,五感被阻,恐惧感就不能自抑地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