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袭来。
詹台抿了双唇,只想尽快找回法器握在手中,也好心中能更有底气。
他迎着风雨快走到桥中央,远远瞥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摇摇欲坠地挂在桥侧的栏杆上!
“方岚!”詹台心中大骇,怒吼道。
那女孩转过脸,黑发凌乱风中飞舞,四散着遮住了她大半个面庞,宽大的白色罩袍被风吹得鼓起,更显得她身形纤细。
詹台一声大喊,方岚像是意识到他快过来,更将半个身子探出桥外,只靠着纤细的手臂抓住身后的栏杆。
詹台朝她玩命跑来,用尽全身气力,像是这辈子都没有如此用力过。
他跑得太快而地面湿滑,只一个趔趄便一头扑倒在地上,脑后一阵剧痛。
詹台伸手一摸,路灯下一看竟是满手的鲜红。抬头一看,方岚却仍在远处冷冷地看着他,好似一张随风飘零的纸剪小人。
詹台还不待反应过来,原本跪坐的姿势竟又吃力不住,一头栽倒在面前的积水中。
他再迟钝,此时也已经意识到了。
不知是什么鬼物,竟从背后一而再再而三地袭击他!
最可怖的是,他直到被巨力掼去水中,都还没有意识到究竟是什么东西砸倒了他!
桥上积水甚厚,詹台紧紧闭上眼睛,干脆将头埋在水中。
方才那妖物一击即中,便是他在明它在暗,他此时手中没有法器,冒然相对搞不好要丢掉小命,还不如干脆装死,趁机将事情捋捋清楚。
他第一次被怪物击中后脑的时候,方岚一直在默默注视着他,分明看到他受伤,却连一句话也未曾说过。
詹台心下发寒,突然回忆起上半夜两人在楼下的那一番对话。
“如果真的是老白说的那样,那我们找一对青年小情侣当做诱饵,到大桥上试验一下不就行了?”
当方岚问到如何诱出河妖的时候,这是詹台回答她的原话。
她在家中下药放倒了他抢走了法器,却为什么没有将他绑了起来?如果是为了抢走法器远走高飞,将他绑起不是更能延缓他追出的时间?
她既然要下药,为什么不下的剂量大一些,干脆让他睡足整夜呢?
为什么窗外雨大,她却特意留一扇窗正对着他的脸,是不是预料到雨滴会打到他的脸上将他吵醒?
詹台自背脊生出寒意一直冷到了心里。
他中了她的计!
她不是为了查案情急之下才抢去法器来到千厮门大桥。
她一开始设下的局里,他就是那被她当做诱饵的“情郎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