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台犯了难。
他雄赳赳跨下了公交车,走了两步却觉得抱着方岚的手臂觉得格外的沉重,低头一看,才发现她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指尖却仍紧紧攥着那件戏服不肯松开。
詹台被她气得发懵。命都快没了,还想着查案呢。
上次为了查小张的下落她也是这样,不要命地窜到传销的面包车前,摔得自己进了医院。这才隔了几天,她右手的伤也不知道好了没有就又开始不消停。
这次若不是命大遇到了他,恐怕不死也得半残。就连现在,这么漂亮一个年轻女孩子被他剥得只剩内衣裤,她不先担心担心自己的安危,还攥着戏服惦记着查案呢。
詹台低头看她,惨白着一张小脸脸神情格外倔强,薄唇紧紧抿着像是在无声的抗议,仿佛他这一秒把戏服扔掉,她下一秒就会从他怀里爬出来再把戏服拽回来一样。
两人四目相对,互不相让。
最后还是他先败下阵来,无奈地叹口气:“怕了你了。”
那身戏服虽被桃木剑和罡风阵接连伤过,但是詹台探手摸去,仍觉得触手一片湿腻腥滑,绣样图案摸在手里像腥臭的水草。他强忍反感,将戏服揉成一团硬塞进了背包里,想了想又觉得不放心,指尖捻红磷引燃一张黄纸符,搓出满手的符灰一并放进包中。
方岚这才像终于放下心来,眼睛半闭,四肢瘫软,任他像扛麻袋一样把她扛了起来。
詹台轻咳一声:“你忍忍,公主抱这玩意儿,电视剧里看着还挺简单的,但我刚才一试才发现挺费劲儿的。咱俩现在要走出公交车站到大马路上拦车,少说也有四五百米。抱肯定是抱不动的,扛着走一段吧。”
等两人终于上了车,詹台汗如雨滴气喘吁吁,方岚面如菜色双目紧闭。
男的上半身没穿衣服,女的套个男t恤光着两条长腿,怎么看怎么惹人浮想联翩。
出租车司机大叔透过后视镜时不时瞄一瞄,眼中是深深的怀疑。
詹台尴尬又无奈,只好展开长臂把方岚揽在怀里,嘿嘿两声对司机大叔解释:“女朋友,喝多了。”
方岚身上没带包也没带手机,詹台找了一圈也没能找到房卡和钥匙,猜不出她住在哪里。
詹台昨天刚到,在网咖凑活了一晚上,也还没能来得及找住处。
别无选择,只能住酒店了。
詹台咬牙厚着脸皮在附近搜了一家快捷酒店,半托半抱着方岚下了车。
她在车上就已经精神不济昏昏欲睡,原本冰冷的四肢逐渐烫手,詹台探手摸她额头,这才发现方岚额头滚烫,两颊潮红。
詹台暗暗叫苦,那件戏服煞气甚重,她一个年轻女孩子哪里压得住?贴肉穿了这么长时间,阳气受损伤了真元,可不是要生病?
他好不容易将她带到了酒店大堂坐下,正准备偷偷溜去办入住手续,一直昏昏沉沉的方岚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头从座位栽下,用尽全身力气向酒店门外爬。
詹台唬了一跳,连忙跑过来扶她。她却像中了邪魔一样疯狂反抗他的钳制,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竟能挣开詹台的手臂,跪在地上匍匐了两步,嘶哑着声音喊:“不!不住酒店!我不住酒店!”
詹台又急又怒,酒店办理入住的女前台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深深皱着眉头看着地上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方岚,眼看就要掏出手机报警。
詹台再不敢耽搁,架住她往酒店外逃,边走边对前台道歉:“女朋友喝多了,抱歉。”
他抱着她出了门,一路上肌肤相触,才发现方岚周身都在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