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挑剔,但似乎少了梁镜的意境。之后一下午,乔镜儿便那么托着腮听两位弹琴,天地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这个小院子,有祝吟歌和郑夫人的细细笑声,和梁郑二人的琴声。
晚饭时分,三人才被两位夫人叫了出去。祝吟歌注意到,乔镜儿从郑院长的书房出来以后,对着梁镜的状态便轻松了很多。祝吟歌不由得高兴。年夜饭两家吃得其乐融融,乔镜儿安静地看着,突然眼前的四人好像变成了她的父母亲戚,而一眨眼,却又变了回来。
用过了年夜饭,一群人坐在大堂守岁。郑院长跑回书房取出了古琴,却是拉着乔镜儿过来,要教她弹。乔镜儿知道这是他职业病犯了,只好听他教导着弹。一开始梁镜只坐在一旁,不久便转过头看了,时不时还上前指导一两句。祝吟歌和郑夫人便一边笑着看着,一边热闹地谈着天。乔镜儿一开始还有些无奈敷衍,但随之却越来越着迷于古琴的音色。渐渐夜深,乔镜儿却毫无睡意,直到外头传来迎岁的烟火声,她才知道原来已经过了子时了。
祝吟歌忍不住打开窗户,窗外烟花绚烂,乔镜儿不由得惊讶,原来这个时候烟花技术已经这么成熟了!这样华丽的烟花,放到一千年后的世界也不逊色呢……
梁镜看着外头的烟花,眼中难得有一丝笑意。随即他转过头,却是递给了乔镜儿一个小小的红布包,“你的压祟钱。”
乔镜儿不由得有些愣住,好一会儿才伸手接过,打开看着里面的八个铜钱,愣愣地出了神。
“已经过了子时,既然过了岁了,你快去睡吧,明日再来学。”
梁镜的声音让她一下回过神,随即便乖乖起身,随郑夫人去了后堂歇息。而在她准备上榻的时候,郑夫人却又走了进来,将一个梁镜同款的红包递给了她,
“家里好几年没有孩子来,都忘了给你准备了。”郑夫人笑道,“这压祟钱放在枕头下面,那些个瘟神小鬼就不敢来找你了!”
乔镜儿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红包,眼泪猝不及防地便落了下来。
乔镜儿记得每年除夕,家里人都会给她准备压岁钱,但她奶奶给她的压岁钱却不一样,是用红布包着的八个铜钱,她还特地和她说,那叫“压祟钱”,嘱咐她睡觉的时候就压在枕头下面,这样那些瘟神疫鬼留不敢招惹她了。奶奶是农村出身,对这些神鬼之说有着非一般的执着迷信,爷爷又宠她,家里人便随她去,乔镜儿也只当是承长辈的情,并没放在心上。
可今日看着郑夫人手中,和奶奶同款的红包,那一刻,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想家,想她的亲人。而她越想她便越难过,越难过就越哭得越凶。郑夫人被她突如其来的悲伤吓到了,急忙上前安慰她,堂内三人也听到了动静,急忙都赶了过来,却见乔镜儿直接钻进被子里,蒙着头只是哭。祝吟歌在外面哄了半天,却是一点用都没有。这时梁镜上前,示意另外三人离开,然后便坐在榻边,也不说话,只是等着。
好半天以后,乔镜儿的哭声才有所平息,她这才从被子里探出头。
“想家了?”
梁镜的声音让她一下子坐了起来,转头便看见梁镜平淡的神情,本能地有些发慌,脑子也一下乱了,不知该回答什么。梁镜却笑了,“你总那么怕我做什么,难道我还会吃了你?”
“可你会丢下我!”许是心里的恐惧实在压抑了太久了,乔镜儿忍不住哭着对他吼了出来,“你不会留下我在你家的!我这样来历不明的人,你要是都不收留我这里也不会有人再敢收留我了,到时候我就又要死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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