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于石咏而言,皇族里的人, 他谁都可以怕但是绝对不会怕这个弘昼。加之眼下又是在十三阿哥家里。于是石咏一伸手,就抓住弘昼的后颈,将弘昼直接拖回到十三阿哥的书房里。
石咏立在书房门口, 眼神威严, 缓缓扫视一圈, 怡亲王府的下人多数退避三舍。石咏当即下令:“所有人后退三步, 留在原地值守。在此期间,任何人不得靠近怡亲王的书房。”
他说出来的话自有一种威势。怡亲王府阖府上下也一向知道十三阿哥不止将石咏当做下属,更是子侄,是亲眷。此刻石咏紧紧地绷着脸, 他的话便谁都不敢违抗, 乖乖地应了声:“是!”而后远远退开,并且值守住十三阿哥外书房的门户。
石咏转身进屋, 将书房的门紧紧关闭, 转过脸来,紧紧盯着弘昼。
弘昼见他就跑, 一定事出有因。石咏已经觉出京里风向不对,又知道弘昼掌握着虎符, 这便意味着, 石咏最担心的事可能已经发生了。
“弘昼, 你过来!”石咏再也顾不上那些劳什子礼数, 面对弘昼, 大声问,“你瞒着怡亲王做了什么?”
弘昼刚才见到石咏便失态,也是打小便形成的习惯,但凡他做过什么调皮捣蛋的事儿,只消落到石咏手里,这位师父总能变着法儿将他的“斑斑劣迹”给问出来。此前弘昼做的事,面对十三阿哥这位亲叔叔,弘昼还想着能糊弄糊弄支应过去,可是谁想得到石咏竟会在这儿。
石咏这样大声喝问,弘昼眼珠一转,脸上堆着笑,道:“师父,十三叔,瞧您二位这是在说什么,我有什么可以瞒两位的……”
可是石咏自弘昼四五岁时就教他写字,对于弘昼这一点点小动作再熟悉不过,晓得他眼珠一转便是有事隐瞒,登时冷笑道:“你道你刻意隐瞒,师父便问不出来吗?”
弘昼脸色一变,心里发虚,但是脸上依旧强撑着,结结巴巴地说:“师父您在说什么呢?我……我真的没有隐瞒什么?”
石咏见他这样一副装腔作势的小模样,简直快被气笑了,心道这孩子在宫里这么些年,果然沾染了那些不该沾染的,如今若不出非常手段,震慑一下弘昼,他都不知道他搀和的那些事儿有多厉害。
于是石咏向弘昼伸出手:“拿来——”
弘昼懵了:“师父……什么拿来?”
石咏:“将你十三叔交给你的虎符拿来!”
弘昼:……师父怎么知道我身上藏着虎符的?
十三阿哥半倚在锦墩上,自从弘昼进来起,他便脸色苍白,但始终一言不发,单看弘昼如何表现。听见石咏提起虎符,十三阿哥也并未表示奇怪。
这边弘昼没奈何,当真伸手入领,颤颤巍巍地将一枚自己贴肉戴着的荷包扯出来,荷包里正盛着那枚虎符,可见弘昼对此物极其珍视,此刻他更是小心翼翼地双手托着虎符,将其交到石咏手里。
石咏托着虎符,心里感慨万千,但是情势不容他感慨,石咏登时伸出右手,将虎符举高,并且大声对弘昼说:“古玉有灵,你若是对怡亲王,和我,有任何欺瞒,这枚高古玉能够亲口告诉我!弘昼,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究竟做过什么,自己觉得并不妥当,又没有照实说的?”
弘昼登时唬白了脸。
他打小就觉的这位师父很神,但是长大了又觉得师父是个普通人,有七情六欲,会娶妻生子,办差兢兢业业,忙起公务来,和张廷玉他们那些老臣一样会跑断腿。可是这一刻石咏突然说那枚高古玉制成的虎符有灵,能让石咏知悉他弘昼一一做过的那些,教人觉得心里不安的事儿,这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