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宅基地却不见得难得,只要是自己村里的空地范围内的,都可以算作是宅基地,要真是有人要来盖房子,只需要到村长那里说一声,立个书面的契约就行,也不需要多少银钱,一个三五亩的宅基地,都用不上一两银子就能买到。
但这毕竟是要求人办事的,尤其是村长这样在一个村里有身份的头面人物,杨青也不晓得今后自家还有多少麻烦人家的事情,旁的不说,日后置地买地的,总归是要与村长打点交道的,以前,老杨家没有分家,杨冬根作为小儿子,那些露头露脸的机会,也轮不上他,因而活了几十岁了,他也没跟村长有过什么交往。
可往后不同了,自家已是分家立户,杨冬根作为一家之主,总是比从前露面的机会多的,因而,杨青觉着,得让自己老爹在村长面前交个好才成。
可,这会子,一看自家老娘那副茫然的面色,杨青就晓得,自家这一对爹娘,愣是没跟她想到一处去,“俗话说礼多人不怪,咋说咱也是要麻烦人家的,这突兀兀的找上门去,空着手可是不大好看的。让爹随便提上点东西过去,料想村长的办事效率也会不一样的。”
话落,杨青便不再说话,看着周氏,等她的动作,却看着周氏面上现出几分复杂之色来,像是不好意思。
周氏是有些羞愧的,想她一个大人,行事间却不如一个孩子来的周全了,不过,她打小就是养在深闺的小姐,也没人教导过这些,后来嫁进老杨家,她又是作为最小的儿媳妇,向来这些人情往来上的事情,也没她能做主的份,她成日间除了任劳任怨的忙碌着家事,也习惯了不操心这些。
猛不丁的,这才在闺女的点拨下明白过来,是了,日后自家已是单门立户的了,这些人情往来的事物,她作为一家的主妇,咋地也得拾掇起来了才是。
想通透了,周氏却又有些为难了起来,昨儿个才分的家,她手上啥东西都没有,拿什么礼来置办呢?
杨青看着自家老娘眼里的为难,转念一想,随即明白,“娘要不去二奶奶那里走一趟,虽说是咱们已分了家,不好再拿公中的东西来走礼,但,咱这不是特殊情况嘛。您找二奶奶说清楚,让她帮着归置两样礼来,跟她说清楚是去提给村长家的。
就咱庄户人家寻常的走门串户的礼数,也不需要多贵重,我估摸着拿点鸡蛋,再提上一提糕点,就已经很说得过去了。就当是咱借的,等回头再还回来就是了。”
杨青口里的二奶奶,就是苏氏,为了区别称呼分开,老爷子已经发了话,让家里的孙辈们,统称苏氏二奶奶,而周氏杨冬根她们这些儿子儿媳的,就叫苏氏二娘,不让再叫什么莲姨啥的。
为此,老太太还闹腾了好几次,整天说啥,凭什么自己生出来的子女,要叫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娘,杨春根几个的老娘只有一个,就是她戚氏,还当着老爷子的面,啐了苏氏一脸,骂她不配,被杨老爷子狠骂了一通,才消停了些。
但事后,老太太还是拉着几个儿子儿媳的,严重警告他们不得给苏氏脸面,坚决不肯杨春根邱氏他们对着苏氏喊出那声娘来,更有不堪入耳的,戚氏还怂恿了几个儿媳,让她们背后都喊苏氏狐狸精。
却,事实上,杨春根杨夏根那两屋的,也没一个人听戚氏的,相对于老太太来说,杨老爷子才是一家之主,那两个屋里的,谁不是会察言观色的主,哪里会把戚氏的话当真了。
杨青亲眼看着自己大伯他们,当真老太太的面,满脸的应承下来,但回过头去,还不是叫着苏氏二娘,尤其是在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