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戚氏是眼瞎耳聋了,还是自己装作不知道的,要是换了她是戚氏,就这上头,还瞧不出这一院子的人,谁才是待她真心,谁才是待她假意的吗?
不过,就眼下的情形来说,杨青也不希望老太太忽然醒悟,认清了自家老爹的真心真情,反正,已经分了家了,他们日后再也不用在戚氏手底下讨生活了,何故再来这些庸人自扰的问题。
以后只管自己一家人自自在在的过日子,想到这些,杨青就抑不住的涌出许多兴奋来,赶忙拉着周氏去寻了苏氏,毕竟,将宅基地定下来了,他们一家子才能尽快的砌出房子来,住到新屋子里面去。
这会子时辰尚早,又刚吃过早饭,苏氏也没旁的事,应该是在屋里盯着小宝写字,因此,娘儿两个便径直去了杨老爷子的屋子。
却不想,母女俩还没走到地儿,就听着老太太屋里传出了动静,转脸就看到,杨冬根被戚氏带着怒意的赶出屋门的情形。
而杨冬根这会子,却是一脸的伤心和无奈。
不得不说,杨青的料想无误,将戚氏的性格脾气猜了个透彻,面对自家儿子送上门来的关心,老太太却是半点不领情的。
也恰巧,杨冬根一进来正撞上,老太太偷摸的在屋里吃着糕点,戚氏虽是自觉自个破了相,不好出去见人,但却从没想过要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因而,虽是没有出去吃早点,却是不缺吃食的。
恰好老大那一屋的,从城里回来带了些吃食糕点啥的,原本是给老爷子的,却被戚氏一股脑的收进了自己的屋里,昨儿个晚上,被老爷子骂回屋里之后,老太太起初虽是动了气,没顾上吃喝,但半夜就饿得受不住,爬起来填补了些。
现在大清早的起床以后,戚氏眼见着,这一院子的人,也没谁记起给她送点吃喝的,只能自己动手捡着那松软的枣泥糕,吃了好几块。
老太太一边就着冷茶冷水的,嚼着那枣泥糕,一边口里碎碎念的,将自己的几个儿媳妇骂了个遍,不过是说她们白眼狼黑了心啥的。
还有重点愤恨的对象苏氏,戚氏自己认为,自打苏氏一进了门,她老婆子就诸事不顺流年不利的厉害,定是那娘们在施妖作怪的,将晦气引进了门,又想着自己个现在这副形容,更是顺了苏氏的心意,要真是毁了容,那自己个更是在老爷子面前没了说话的余地了,岂不更趁了那狐狸精的意。
这般想法一出,戚氏是越想越邪恶起来,甚至自行脑补着,认为谢氏母子几个,或许还是苏氏找来,专门对付她的,再有甚者,昨儿个谢氏下的那几手狠的,会不会是苏氏授意的呢?
不得不说,女人嘛,不管年纪多大,面对着情敌的出现,总归都是想象力最为丰富的,戚氏更甚,原本她这几十年来,因着某些不切实际的想头,即便是儿孙一屋子了,却正经没在杨老爷子身上用过几分心思,却临到老了,因着苏氏母子的出现,倒还起了那争宠夺爱的心思来了。
也不知杨老爷子知道了这些,心里头又是些怎样的复杂感叹。
杨冬根抬着步子进来的时候,正听到戚氏在咬牙切齿的咒骂着苏氏,虽是没有刻意的大了嗓门,但也声量不小,因而,这许多不堪入耳的言词,例如,烂了下水的老妖精骚狐狸啥的,他是听了个正着,当下就有些不知该作何反应。
再一抬眼,看着自己老娘缠着一脸的绸布,悠哉哉靠坐在床头吃糕点的样子,杨冬根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老太太也是面上闪过几分错愕,似是没有想到这个点,会有人进来屋里,再看自己手上咬了一般的枣泥糕,当下有些羞愤,头一个反应,便是暗怪杨冬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