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景几个,对于大房这父子两个突然的热络,却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淡淡的道了声嗯,便再无多言。
杨春根有些气恼,再三确认了,没在杨景几个的脸上,找出一点受宠若惊的感动之下,也是觉得无趣,便甩了甩袖子走了。
旁的人,也纷纷相继散了饭桌,杨冬根是最后一个走到自己的妻儿面前的,直至这会儿,他的面色上,依旧有些痛苦无奈的表情。
踟蹰着步子走到周氏娘儿几个的身边,片刻,才磕磕巴巴的说道,“他娘,别在这儿坐着了,咱们也回屋去吧”
却不想,周氏一下子站起了身子,像是压根就没听到他的声音似的,径自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走了,理都没理杨冬根一分,更别提看他一眼了。
杨冬根有些木呆呆的呆愣了一会儿,却也没有深想,只以为自己的媳妇,是因为今儿个的事情,心里憋了气了,就跟从前一样,等她自己个慢慢的气消了,也就没事了。
因而,愣了片刻,就抬起步子跟了过去,却不想,直至一家子人回了屋,周氏都没与他说上一句话,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的,杨冬根这才慢半拍的察觉,似乎是有哪里不对劲了,却又犹豫之下,也不曾主动开口探问。
夫妻两个就这般冷战着,一直持续了好几天的境况,杨青默默的看在眼里,却也没有做何应对之策。
他们兄妹俩私下里也暗自商讨过,对于周氏这一回的生气事件,他们心里约莫都猜到了七八分,再联系着杨冬根平日里的言行表现,他们兄妹两也不是没有异议的,尤其是杨青,她作为一个半路冒充的闺女,本就对这劳什子的老爹,没有多大的感情,她也不似杨景,骨子里有着古代人根深蒂固的子不言父之过的理论,因而,即便是心里头对杨冬根有些意见啥的,也不敢置喙于口。
来到这边也不少时日里,却也碰上家里头大大小小的闹腾不断,对于每次老太太,甚至刘氏他们那边,对于自己这一屋的无理闹腾,杨冬根几次立场站定,要老娘不要妻儿的表现,杨青是早就心里头看不惯了的,不过,从前周氏他们对这也没什么表示,杨青自是不好多说什么,可现在不同了。
周氏难得这么清醒一回,更难得这么硬气一回,她自是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掰一掰自家老爹那胳膊肘老往外拐的性子,正不正他的某些不正确的观念。
“男人嘛,孝顺亦是应当,可像咱爹这样愚孝到,要以自己媳妇孩子的无数次隐忍退让,来作为他孝顺爹娘的条件的,却是怎样都不可取的。咱且先观察个几日,我看咱娘心里也不是个糊涂的,要怎么做,她心里约莫是有个数的,不过就是想借着这机会冷一冷爹,好让他想想清楚自己往后的立场站队罢了,咱就别瞎掺和了。”
对上自己哥哥杨景有些踟蹰的犹豫,外加明显的担忧之色,杨青
便给了他这一番安抚之言,于是,杨景被自家妹子说服了,亦跟着加入了给杨冬根冷脸子瞧的队列里头,总归,爹跟娘两相比较之下,他还是更心疼更倾向于周氏这一边的。
因而,杨冬根这两日深觉得苦恼,尤其是每每待在自己屋里的时候,周氏和杨景兄妹两莫名其妙的,对于他无端端的不约而同的漠视。
儿子嘛,还算是好上一些,至少每日里上学放学的时候,见着他还会打个招呼,但也只是仅限于此,多余的话再是没有,而周氏和闺女这娘两个,几乎就是把他当个透明人似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