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细细望去沈凉生的眼里又是一片淡漠,叫人半分窥探不得。
“既然如此,那你认为依着我对你宁家的怨恨又可会放过你?”
“沈庄主盛名在外,自是不会同我一个小女子计较。”
“你伤我庄内侍卫无数,本庄主自要为他们讨回公道。”
“宁凉自认为亦并非是滥杀无辜之人,若非他们想要伤我在前,我如何会算计他们?”
“……”
见俩人僵持不下,凉瑾钰走过来揉揉眉心,笑的妖孽又欠扁。“好了,小丫头,沈庄主若是诚心想要与你为难,你此时便不会安然无恙地站在这儿了。”
宁凉冲凉瑾钰抱拳“你今日救我一命,若是他日公子有难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宁家从不亏欠别人,她宁凉亦不喜欢亏欠别人。
至于花楼那夜他渡给她的修为,思及此宁凉的脸色黑了一瞬,那个登徒子!虽然自己现在毛都没长齐,就是个小屁孩,但是被陌生人看了身子还是个男人,任谁心里都会恼怒。
凉瑾钰看着宁凉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似也与她想到了一处,眼中划过一抹诡谲的轻笑。不待沈凉生发话,宁凉便抱拳冲沈凉生道“沈庄主外宽内明,豁达大度,今日宁凉多有冒犯,在此向沈庄主赔罪了。”宁凉这话及其上道,能屈能伸。言已至此,沈凉生也不好在这件事上再做追究。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沈庄主,钰公子有缘再会。”说完不再管那两人究竟要作何打算,提起内气向山下掠去。
望着山下掠去的小小身影,凉瑾钰转向沈凉生,眸子在瞬间变得寒冷似铁“你想要取她性命,为何?”
“我何曾想要取她性命?”说罢不再看凉瑾钰那难看的脸色,径自回到大堂。
凉瑾钰一瞥周遭的侍卫,笑的人畜无害:“等着本公子请你们吃饭呢?”看着他那狡诈的笑容,侍卫齐齐打了个寒颤。这瑾少与自家庄主似敌非友,不时前来骚扰庄主,却也一直摸不清他的底细。
“你知道她是宁家女!”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沈凉生头也未抬“知不知道又有何区别?在我眼里,不管她昔日如何风光,她如今也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罢了。”
“你——”似是没有想到沈凉生会回答的如此冷酷无情。凉瑾钰愣了一瞬,不过瞬间便恢复正常“你当真不记昔日宁家于你的救命之恩?”
“方才你也听她说了,宁家欠我的,我方才手下留情已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至于她以后的生死又与我何干?”
“都说沈庄主冷若冰霜、不近人情。如今看来当真不假。”凉瑾钰眸光一丝嘲讽三分讥诮的看着面前眸光冷淡不含半分情绪的人儿。心下暗道此人心思当真难测,便是对着救命恩人的遗孤也没半分情绪。
“瑾少若是无事还请移步庄外,鄙人庄小,装不下您这座大佛。”说完也不在看黑着脸的凉瑾钰一眼,穿过长长廊檐回了书房。
来到一面不起眼的墙壁前,脚步似不经意的在离墙中心三寸的地方微微用力,右手沿顺时针方向将放在一旁的书架上的灯座扭动一百八十度。一道暗门赫然呈现。推门而入,才发现一条窄窄的甬道直通地底,沿道而下,才发现里面竟亮堂如白昼一般。
两道尽是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嵌入那镶金漆雕刻着传说中那九头神龙的柱中。地上铺着厚厚的绣着龙凤呈祥的锦缎延伸到路的尽头,往尽头处瞧去赫然是一把镶满了珍珠宝石黄金铸成的龙椅,上面铺着一张洁白无瑕的完整狐皮,看着便知道价值不菲,有市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