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共戴天之仇,十七年前,京郊富贾陈冀兴一家被人杀害,凶手手段极其残忍,未留下任何证据,仅凭一个六岁孩子的证词,有人暗中插手,衙门无法断案,到如今还是一桩悬案,以得罪江湖人不告而终,时间久了也就无人问津。”说到这里,霍骞垂下眼睛,眼底闪过一丝苦涩无奈。
“我,就是那个六岁的孩子,陈家唯一活下来的儿子,那凶手就是狄骁……请爹将我交给官府处置!孩儿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连累将军府,害了父亲。”重重地磕头。
俄而,霍章俯身扶起他,“为父就知道,我的眼光不会有错,我深信你的为人,若非有什么苦衷,你也不会有此极端之举,接下来的事,你大可放心,我自有安排。”
霍骞不过是误入歧途,连太子都没想到他竟会如此着急听话。可是如今太子握着他的把柄要挟父亲,好一个一箭双雕。
他的伤势未见好转,反而加重,甚至已经有些化脓。文大夫为他换药刮脓,开了一日的药先观察情况,嘱咐赵津这段时间要让他老老实实躺在床上休养,以防伤口撕裂。
“她还没有消息吗?”霍骞半睁着眼睛,刚经过文大夫的治疗,声音变得虚弱无力。
“属下一直派人盯着狄家宅院,并未发现姑娘身影,留在京都的探子也没有消息。”赵津站在床榻一旁,神色有些犹豫,咬咬牙还是说了出来,“将军,该如何处置夏立欢?”
“削了军职,压进府牢,一切……等尧尧回来再说……”霍骞已经闭上了眼睛,药效一来他就睡过去了。
晋王府花园矮亭,陶姜为筝尧把了脉,面漏喜色,“筝尧,毒已经解尽了,你身体恢复的挺好,多亏了王爷的照料,不过你的背伤有些严重,还需过些时日方能痊愈。”
“是多亏了我的照料!”庄大夫噘着嘴斜瞪了眼陶姜,站在不远处抱着胳膊偏着头不看她,也不走过来。
“师父……”陶姜朝他走过去。
“谁是你师父?别乱叫人!”庄大夫看她过来,身子又转过去了几分,嘴噘的更高了,依旧抱着胳膊。
“徒儿当然是叫你了,师父——”陶姜抱着他的胳膊冲他傻笑,好久没见师傅了,没想到他还这么倚老卖老,其实她挺想念他老人家的,只不过次次来晋王府都不赶巧见不着他。
“你个小没良心的,嫁了人就没来看过我,哼!”庄大夫几下打掉陶姜的手,背过身去,他都一把年纪了,只收了这么一个徒弟,还不抓紧时间孝敬孝敬他,竟敢对他弃之不顾,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看到陶姜难得可爱的一面,筝尧浅笑,喝了一勺她送来调养身体的阿胶桑麻膏。
与庄大夫一同来到矮亭的李启元走过来坐在她身旁,看她状态轻松,自从陶姜来陪她,她变得自在多了,“筝儿,既然身体恢复的非常好,今日我们可以去蓉园散散心。”
“殿下,恕我扫了您的雅兴,如今我只想尽快回兖州,家中亲人骸骨无人收,筝尧心中不安。”筝尧声音略显沉重。
“你既已做好打算,我自然不会拦着,只是你有背伤在身,我不放心,让李黔陪你去兖州,路上有个照应,忘你不要推辞!”语气不容拒绝,“筝儿,答应我,安顿好了就平安回来,不要一人犯险!”
“多谢殿下安排,殿下放心,这段时间我已想的通透,亲人尸骨未寒,我不会有事,我一定会好好活着为他们报仇。”筝尧起身答谢。
陶姜近来频频出府,引起了安靖霆的注意,派人跟踪发现她去了晋王府,难不成是去找李启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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