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接到上面的命令，让她去签下方轻轻的时候，她还曾经犹豫过。
这两年，她已经不再带新人。
可这点犹豫，在她看了方轻轻的试镜视频后，就全化作了喜悦和跃跃欲试。
事实证明，她当初的预感确实没错，她给方轻轻挑的第一部剧是个古偶，叫《无双》，刚在西瓜台收官不久，且创下了两年内周播剧的最好收视，她扮演的是双女主之一的荀雪，原著中是个清冷的大美人。
方轻轻换了白衣戏服往那一站，就是荀雪本雪。
就连一向挑剔的书粉这次都对荀雪选角颇为认同。
此前公司对方轻轻的态度一直略奇怪，说捧吧，却也不是什么好资源都往她身上砸，说不捧吧，但凡涉及方轻轻的事，一路却又都是小开绿灯。
更奇怪的是，她至今都不知道当初到底是哪一位想让她签下方轻轻。
可现在公司管理层交替，且大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感觉，也不知对她们而言，到底是福是祸。
方轻轻还没毕业，年纪轻轻，前途无量，虽然偶尔是熊了一点，但有底线有原则，性格也算对她胃口，若是上面真的有什么变故，大不了……她带着她一起出走便是。
康芮暗自叹了口气：“轻轻。”
方轻轻回过神，自前方电梯处收回目光。
她刚刚好像看到……周湛了？
方轻轻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大约有点魔怔了。
这里是辰星总部，那人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出现。
康芮：“不舒服？”
方轻轻摇头，心不在焉地问道：“秦总为什么突然要见我？”
“不知道。”康芮顿了顿，又不放心地多交待了一句，“你等会尽量少说话。”
***
到了十八层，事情却又一次出乎了康芮的意料。
“手滑？”新上任的秦总相貌清俊，衬衫袖子高挽，姿态随意，“那你希望如何处理？”
态度竟然称得上是温和。
可惜所问对象是方轻轻本人。
康芮心里惊涛骇浪，忍不住插嘴：“秦总。”
秦霄眼风扫过来，眸光微凉。
康芮剩下的话只得又全吞回肚子里。
温和果然是假象，刚刚那一眼兴许才是本来面目，这位小秦总既敢身陷战地当记者，归国后又稳稳压住公司那帮老狐狸，当然不可能是什么简单角色。
只是他对方轻轻这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方轻轻不知道身后的经纪人脑中已经绕了千百个结，她只觉得这位秦总偶尔看向她的目光中，像是带着点……好奇？
“将错就错？”她斟酌了数秒。
手滑是真的。
但网友不会信啊。
而且，她想点赞也是真的，看不上杜明辉的行径更是真的。
所以，与其让网友觉得她假，倒不如大大方方戳开表面和平的泡沫，也省得将来《光荣》宣传的时候，她还得对杜明辉和颜相对。
康芮一脸绝望地闭了闭眼。
秦霄却是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便随口转了话题：“新戏要出国拍？”
方轻轻点头。
“公司给你配了个……”秦霄顿了顿，“保镖。”
方轻轻也开始觉得疑惑了，抬头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