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医看着连连摇头,却也没办法。
“四福晋,您还是尽量安排人照顾好大阿哥,这种事可耽误不得。”太医见四福晋哭个不停,皱了眉劝着。
四福晋这才回过神来,忙拉了太医的衣袖,目含期待地望着他,连声恳求:“刘太医,您一定要救救弘晖,他还这么小,他不能有事啊,求您,一定要救他,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刘太医同情地看着四福晋,叹道:“这是下官的职责,下官定会尽力,只是结果无法保证,还请四福晋尽快安排曾出过痘的人照顾好大阿哥,其他人未免传染,还是隔离为好,只要大阿哥能熬过这一劫,便可无碍。”
四福晋心中升起希望,忙道谢,问道:“可有何事要注意的?”
刘太医把要注意的事项写在纸上,递给四福晋,四福晋看了,连连谢了,让人打赏了太医,派人送了出去。
四福晋擦了眼泪,把弘晖院子里和自己院子里伺候的都叫了来,询问有谁曾得过天花。
众人面面相觑,面露惊恐,谁也未回话。
四福晋不禁面露失望。
这时,姜辞上前一步,跪在四福晋面前:“福晋,奴才小时候曾得过天花。”
姜云也上前,毅然道:“福晋,奴才也曾得过。”
四福晋面露喜色,亲自上前扶起二人,温声道:“既如此,弘晖就由你们二人照顾了,待弘晖好了,我定会禀了爷好好赏你们。”
姜辞和姜云磕了头,站了起来。
四福晋疲惫地揉着额头,遣了众人,只留下姜辞和姜云。
握着弘晖的手,四福晋难掩悲痛:“弘晖,你可要好好的,额娘不能没有你。”
到底是母子,便是四福晋往日里再是沉稳威严,此刻也不由得情绪外露,面色黯然憔悴,更何况弘晖是她唯一的儿子。
四福晋一连担心了几日,此刻也累了,托了姜辞和姜云好好伺候着,待弘晖醒了,定要立刻禀了她,便先回去歇息了。
姜辞和姜云恭送了四福晋,回到屋里,守着昏迷不醒的弘晖。
见弘晖安静地睡着,褪去了往日的小大人的样儿,真正地变得像个七八岁的孩子,稚气的脸上透着病态的潮红,额头上垫着湿帕子以降温。
一阵静默后,姜云抬起头,看向姜辞,忍不住问道:“你当真曾得过天花?”语气中满是怀疑。
姜辞迎着她质疑的目光,苦笑了声,反问道:“有或没有重要吗?你可曾得过?”
“是啊,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大阿哥好好的。”姜云突然间神色一黯,低低地叹着。
若是弘晖没了,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一个也活不了,至于谁真心,谁假意,并不重要。
而姜云能够选择留下,也足见其心性,令人佩服。
此刻因着弘晖,两人的心再次向对方靠近,有同病相怜,也有对彼此的欣赏和惺惺相惜。
姜辞看着往日里活蹦乱跳的弘晖没有一丝生气地躺在床上,难掩感伤。
到底是相处了这么久,若说没感情是假的,虽说弘晖常嘲笑她,但对彼此却是真的关心。若是能够帮弘晖度过这次劫难,她会不惜一切代价。
只是弘晖是否能挺过去呢?
她真的能够改变历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