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你又是怎么死的?”延陵子华细心的帮闵幼株擦着眼泪,同时问出了这句话。
闵幼株一呆,然后轻语道:“是廖春英,她见我要冲出院子,就派人来仗杀我……那夜,很多棍子敲打下来,我只记得很痛很痛,然后就倒下了。”闵幼株将头靠在延陵子华的臂弯里道:“这些,我以为我都快记不清了,但如今说起来,我还是记得的,且越来越清楚了……”闵幼株双眼朦胧得朝空中伸出双手道:“真奇怪,我好像见到了娘亲,你瞧,她就在天上看着我。”
延陵子华听到闵幼株这么说,啪得一声抓住了她的手道:“你胡说什么!你的边上只有我,没有别人。看着我,幼株,看着我!”
眼前的幻觉被骤然打散,闵幼株愣了愣后道:“是吗?原来娘亲不在啊……是啊,她已经被闵琨折磨致死了,又怎么可能出现在我面前呢?”闵幼株将自己完全缩进了延陵子华怀里。“要到了吗?青竹的家……”
延陵子华一只手圈着闵幼株,一只手撩开车帘道:“已经进小树林了,快到了。”闵幼株欣慰的笑道:“我带你去见她,你的云丹公主。”
延陵子华诧异道:“云丹?”
“是啊,那个让你付出了九年的女子。”闵幼株的双眼下意识的弯成了两道新月,但笑意却不达眼底。延陵子华见闵幼株这样,没来由的有些气愤。“你的身体都这样了,来见她做什么?她能治好你吗?还是能治好一清他们?”
“你生什么气?我只是带你去见她而已,免得你将来找不到她……”说罢,闵幼株呼出一口气,不再多言。
延陵子华觉得自己此时的心乱极了。他曾经用心维护的国家,如今乱成一片的皇宫,他都抛在了脑后。眼里心里只有眼前这个女孩。
他知道他的道心彻底乱了。
他的师傅曾经说过,修道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它需要不断的前进,需要披荆斩棘,更需要与死亡赛跑。若一旦停驻,将会功亏一篑。
而如今他竟想停下了。
他想待在这个女孩的身边,想一直护着她陪着她,想以她之喜为喜以她之忧为忧。就在刚刚,他对她的担心甚至超过了对代国有着重要作用的云丹。
就在延陵子华心乱如麻之际,马车终于到了那个存放着云丹公主棺木的地窖附近。
闵幼株感觉到马车停下,她霍得睁大双眼道:“到了?”
延陵子华撩开车帘道:“到了。”
“可以扶我下去吗?”
延陵子华摇了摇头,而是一把抱起闵幼株纤细的身体下了马车。闵幼株瞪圆了眼睛刚想说男女授受不亲,但想到自己之前对他的亲昵,便硬生生的把这话咽了回去。
两人下了马车后,闵幼株朝四周观察了一番,才指了指一个方向道:“那里,揭开树叶会有个地窖口。云丹公主就在下面。”延陵子华将闵幼株放下,自己上前去拂开树叶泥土。过不多久一个陈旧的地窖口就出现在了眼前。“原来你们将她埋在下面了。这地方就算我能算出,恐怕也得找寻些时候。”
闵幼株没有接延陵子华的话,而是抬头看着悬在她头顶的雨幕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是道术吗?”延陵子华温和一笑道:“是个很简单的隔离术。”
“隔离术?”闵幼株难得的有了玩心。她将双手举高,雨幕也跟着她身形举高;她俯下身子,雨幕也跟着矮了一分。“真好玩,好有趣的法术!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