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宛珠坐在这小凳子上,分明嫌弃,还得端着架子,这模样让人看着实在别扭。
千离扫了一眼,觉得滑稽,便不作声地别开了。走到自己的床沿,坐下。
看着这来回不过两张床的小屋子,千离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这一辈子左右终是活在了这牢笼下。
逃离了这间,还有下一间,每一间不见光的小屋里,都洒满了她的血。
千宛珠见她没什么反应,顿时怒火中烧,蹭的站起来,冲了过去,早已准备好的手就要拽住她的头发。
千离耳边轻风微动,饶是没有看见她的动作,也已经了然于胸,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抬眸。
看起居高临下的千宛珠却痛苦不堪,手腕上这渐渐缩紧的力量好似下一步就要捏爆她的脉络,她痛苦地大叫出声。
这一刻的千离脸上写满了狰狞,她现在就是一缕满怀仇恨的青烟,扼住了千宛珠的咽喉,这声痛苦的大叫在她听来,无比畅快。
随着一声清脆的裂响,千宛珠的手腕毫无疑问断掉了。
手耷拉着,这眼前的冲击冲击感让千宛珠忘记了尖叫。疼痛传至心尖,她不顾形象地大哭起来。
外面一直守候着的婢女听到这惨叫和大哭,哪里还站的住,慌忙跑进来,“大小姐!您怎么了!”
千宛珠什么都听不进去,放肆地大哭着,婢女怒目一瞪,厉眸扫向千离,“下贱的东西,你对大小姐做了什么!”
千离抬眸对上这婢女的眼,是了,都快忘了自己以前可不是就一个婢女也能欺负的,不过……
下一瞬,随着一声脆响,婢女摔倒在地,左脸迅速肿了起来,上面的指印饶是昏暗也清晰可见。千宛珠的哭声,戛然而止,胸口气息的抽动暴露了她的害怕。
“滚。”千离冷漠又淡然地一声,婢女惊慌地爬起来,拉着自家小姐逃一般离开了这小院子。
千离躺上了床,上半身靠着墙,烛光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长长的羽睫上,似乎挂着一滴泪。
她抬手抚上自己的脖颈,自己狠心划下的伤口不过就是上一瞬的事情,最后的结局竟然是自杀,真是悲哀。她最后一刻的恨意跟随着她,到了此处。现在的自己,是魔是鬼,谁知道呢?
千宛珠,就算你今日不撞在枪口上,也不会放过你。
她心中暗道。
现在,那个恶心的女人,应该是到了主院告状去了吧。
跌跌撞撞到了主院的千宛珠,好似失了魂魄,嘴里相叫爹娘,却发不了声。
房内,大夫人白氏正和千松抱怨着,“你个没良心的,王爷身边的人怎么不把珠儿送去!珠儿年纪也不小了,你不着急,便宜那个瘦竹竿,你给我说说到底是不是还想着那个媚狐狸!”
“你在这儿扯什么扯,我想着谁了,这事儿都说了多少年了,王爷要人去做什么你都不知道,胡闹什么!”千松很是恼这女人,却又无可奈何。
“你说清楚,跟在王爷身边,做个妾也是好的,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说着,白氏就上了手。
千松一把挥开,“你给老子闭嘴!王爷要个探子,送去别人床上的,要得着急。”
反正丢了这个女儿也不担心,王爷很少要求他们家做什么,不过这些年攀附王爷,捞了不少好处,别说在襄城,就是整个襄南地区,听到千家都得抖一抖。
听到这,白氏也不闹了,撒了手,“你早说啊!”
“我们家和王爷的事儿,你以后少过问。”千松走到一边坐下,缓了缓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