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方玉茗轻轻唤了一声。
杜秋声停下来一看，便将剑收了，让向欢拿进屋里。
“很久没练，手都生了。”杜秋声道。
方玉茗拿了帕子轻轻擦着杜秋声额头的汗，道“大少爷身体好些了吗？”
杜秋声道“本来就没什么大事，你们一个个的太小题大作。早饭吃了吗？鞋子都让露水打湿了，怎么没骑马？”
方玉茗道“吃了。天热，也没什么急事，何苦糟践一匹好马，我自己有腿有脚的。”
杜秋声白了一眼，道“看你那点出息！简直就是剖腹藏珠！赶紧去换一双鞋。”
这时向群过来道“大少爷，送去南京的一批红茶被退货了。”
杜秋声立刻眉头紧锁，道“怎么搞的！”
向群道“是怀玉山六股尖新做的红茶，本来是极好的，只是王六子新招来的几个小子毛手毛脚，装车的时候太过用力，全部给摔成碎末了。”
杜秋声道“这一趟一文钱没赚到，来回运费倒是要赔不少银子！把那几个人和王六子一起，每人重打三十板子！”
向群道“打他们板子倒是事小，这一车特级红茶好歹也值一百两银子，咱们损失大了。”
杜秋声气的胸口急促起伏，不由得猛咳了几声，嘴角渗出一缕血丝来。
“大少爷！”方玉茗和向群同时惊呼道。
杜秋声擦了一下嘴角，道“向叔，你去松萝山，把觉生派去六股尖，看着那边再赶制一批红茶出来。你亲自押送到南京去，别耽误了客户的生意。”
“大少爷的身体……”向群道。
“别耽误了，快去吧。”杜秋声道。
“是。”向群答应着下去了。
“大少爷，向先生做事一向稳妥，你千万别急！”方玉茗道。
“我们杜家的茶叶品质一直没出过问题，这次出了这种事，不仅生意赔本了，还丢脸丢大了！一传十，十传百，后面不知要花多少心思去挽回！”杜秋声道。
“后面的事后面再说，大少爷先要保重身体，后面的事都好说！”方玉茗眼泪都出来了。她本来看到杜秋声在晨练，以为他身体当真好了，却没想到他一时心急，竟然吐血。
“行了！不要跟其他人说。我让你去换鞋，怎么还站在这里！”杜秋声道。
“大少爷，你忘记了，我没有衣物在这里。”方玉茗有些难为情。
杜秋声冷笑道“是了，你这么大的脚，鞋都是你自己做的，这里还真不好给你找双鞋。”
方玉茗的脸通红，她自幼讨饭为生，没有裹脚，来到徽州之后，经常被人取笑。
“跟我过来！”杜秋声道。
方玉茗跟着杜秋声进屋，只见杜秋声打开箱子，从里面拿了一双鞋出来，是粉色缎子面的，绣着精致的兰花。
“穿上试试。”杜秋声道。见方玉茗站着不动，杜秋声干脆抱起方玉茗，放在椅子上，亲自蹲下去，将鞋给她穿好。然后杜秋声微笑道“很好，正合适。”
“大少爷什么时候给我买的？”方玉茗道。
“绸缎庄总有些剩布头，我娘让我拿给女工们做鞋，准备打赏府里几个大脚的下人。你先穿着吧。”杜秋声道。
“多谢大少爷。”方玉茗道。
“哦，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