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欢赶紧进来，道“大少爷有什么吩咐？”
杜秋声道“你去把退货的那批茶叶末子烧了吧。”
向欢道“大少爷，那可是上百两银子！”
杜秋声道“那又能如何？事情已经这样了。”
向欢道“用来抵工钱也是可以的。那些个长工伙计给大少爷做事，工钱怎么发，还不是大少爷说了算。”
杜秋声道“要不抵你的工钱吧？”
向欢没想到杜秋声来了个请君入瓮，道“这……我……”
杜秋声道“小小年纪，心术不正。鬼心眼子也不用在正经处！”
方玉茗在旁边听着也觉得那些茶叶烧了实在可惜，之前冯石头说过，他做了一辈子茶叶，也只喝过卖剩下的次品，尽管如此，也是香气四溢的好茶了。于是她建议道“不如分给大家喝吧，虽然碎了，香气还是不减的，穷人家就是连茶叶末子也喝不到的。”
杜秋声道“只怕赏给那些没出息的，他们也消受不起，我宁可施舍些银子给那些穷鬼！你懂什么！那些老百姓一个个都是穷疯了的，净想着些歪门邪道发财，赏了他们，保不准谁就打着杜家的招牌，把这些茶叶末子拿去换银子花了。到时候我杜家茶叶的招牌就被他们抹黑了！”
方玉茗道“那大少爷赏给我吧。大少爷信得过我吧？我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
杜秋声道“你要去做什么？”
方玉茗道“我有个主意，希望可以减少些损失，但是现在心里也没数，过些天再告诉大少爷。”
杜秋声冷笑道“在我面前还卖关子！就给你吧，别给我捅娄子！向欢，把退货的红茶送到松萝山茶园给大少奶奶。”
向欢道“是，我这就去。”
这时一个家丁来道“大少爷，老爷让你去他书房。”
杜秋声对方玉茗道“等我。”
方玉茗点点头，杜秋声便去了父亲书房。
向欢见杜秋声走了，才摇头道“大少爷也太较真了，宁可自己损失了，也不肯让杜家的名誉有半点受损。有一年杜家的黄酒供不应求，三少爷往杜家酒庄的黄酒里掺水，大少爷发现后竟然亲手砸了几十坛酒。老爷把大少爷和三少爷每人打了二十鞭子，说是一个没诚信，一个死心眼。这次又是这样。大少奶奶，你这次有什么好办法挽回些损失吗？”
方玉茗道“大少爷就是太过认真，所以才心累。我也试着帮他分担些，也不保准，好歹能挽回多少算多少吧，总比一把火烧成灰了好。”
向欢去松萝山送货了，方玉茗独自坐在屋内。虽然是卧房，却有一个大书架，上面堆满了各种书籍。桌案上有笔墨纸砚，还有一张杜秋声刚刚写的三个字，诚立身，还是一贯的刚劲有力。兵器架上是一柄寒铁剑和三尖匕首钺。
不多时杜秋声便回来了，他对方玉茗道“去厨房拿些吃的给我，被点破事一搅，早饭还没吃。”
方玉茗便赶紧去厨房，半天才拿了一碗小米粥来。
杜秋声道“怎么这么慢！”
方玉茗道“厨房只剩下苞萝粥了，我又自己亲手煮了小米粥。我以前竟不知道你不喜欢吃苞萝粥，还是上次听三少奶奶说过一次。以后我一定多花些心思伺候大少爷。”
杜秋声道“那等下陪我去城里转转。”
方玉茗用勺子将粥摊凉，又喂给杜秋声，道“好，我今天陪着大少爷，那大少爷也要听我一次，去城里找个好大夫再看看，我真的很担心大少爷的身体。”
杜秋声张嘴喝了一口粥，十分软糯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