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饭,杜九天和杜秋声在书房议事。
“这次死里逃生,说明天不亡我!秋声,以后你更要好好经营杜家的生意,再不能自暴自弃,让爹失望。”杜九天道。
“是!”杜秋声答应道。
“去查查当初是谁在茶场撒盐的,那几个铁桶的样子还记得吧?顺藤摸瓜,去城里找找。”杜九天道。
“我已经查清了,是曹万山做的。”杜秋声道。
“这个混蛋!老子这些年处处相让,他竟然还对老子背后下黑手。”杜九天道。
“我想着这件事咱们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没必要闹到官府去,这些事对我们来说是大事,对官家来说却无关痛痒,无非是让他赔偿些钱财。打蛇打七寸,我们若是抓住如今皇上最忌讳的,才能去官府举报。”杜秋声道。
“你的意思我知道,其实曹万山和阉党的事,韩知府岂能不知道?这么多年,他们之间见不得光的事可不少,弄死他是迟早的事了。你去安排吧,多搜集曹万山勾结阉党的罪证,我们要么就按兵不动,要么就一次把他整死!”杜九天道。
“只等秋风回来,连韩知府一并收拾了才好。”杜秋声道。
“有道理!”杜九天道,然后他想起来了什么,又道“你脑子还算够用,可是方玉茗就……她虽然是个实心肠,这次对你也是死生不弃,但是她头脑太简单,也不见得是件好事。你还是需要一个聪明的女人帮你。”
“我就是喜欢她简单,这样我省心。”杜秋声道。
“你省心个屁!你为了她,这些年闹得还不够?对了,去找找秋雨,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亲儿子,你的亲弟弟。把他弄回来,老子自会罚他。还有,若是蓝雪莹要回来,就随她回来。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何况她一个女人家!”杜九天道。
“是!”杜秋声道。
杜秋声回到自己房间,方玉茗还在灯下看书。
“你还没睡呢!”杜秋声道。
“大少爷,今天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为什么不给觉生出口气?”方玉茗一见到杜秋声就问。
“怎么了?生气了?”杜秋声笑着揽过妻子的肩膀。
“嗯。”方玉茗没有否认。
“你不懂,现在朝内党争不断,大局未定,谁知道最后胜负在哪一边呢!好歹也给韩知府留些面子,也给自己留几分余地。”杜秋声道。
“哼,若是韩知府再得势,也不见得就能放过杜家!他是个小人!”方玉茗道。
“正因为如此,我们没有十足的把握,才不能彻底和他撕破脸!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这个道理知道不?”杜秋声道。
“觉生可是为了大少爷才进了大牢,被打得遍体鳞伤!那就这么算了吗?”方玉茗道。
“觉生为我做的,为我们杜家做的,我当然不会忘了,后面我自有办法报答他。至于韩知府,你今天就算把他骂一顿,也不过是一时口舌之快,对于他来说,不痛不痒的,有意思吗?再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纵是有千错万错,也有朝廷治他的罪,我们杜家动手,于理不合,等秋风回来再说,好不好?”杜秋声道。
“大少爷总是想这么多,也不怕伤神!”方玉茗道。
“好了,快睡吧,明天我就要去几个茶场看看,也不知道新栽的茶树长得如何了。还有宣纸作坊也要重建。事情多得很。”杜秋声说着便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