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有道理!杏花楼,我请客!”关武道。
杏花楼是秦淮河畔的一家酒楼,里面装修得极为华美而雅致,屋内的帐子帷缦都是清一色的杏色春绡,如同杏花霞影,飘渺而柔情,雕工考究的黄花梨桌椅,做工精致的苏绣屏风,金丝烤蓝的漆器花瓶里插着新采的荷花或逼真的绢花,连桌子上的筷子筒都是极为精美的竹雕。夏日傍晚的风带进阵阵荷花的清香,楼上的风铃叮当作响。
“东山老鹅,金陵盐水鸭,如意回卤干来,弟妹,觉生兄弟,都来尝一尝!”关武道。
几个人吃的很畅快,突然关武道“杜少,觉生,咱们要不要来点歌舞助兴?”
“这个……我不懂,大少爷说了算吧。”觉生道。
“那就找几个扬州姑娘弹弹琵琶,唱唱小调吧。”杜秋声道。
“诶!没意思!你忘了我们之前玩的摸摸唱了吗?”关武道。
“摸摸唱是什么?”方玉茗道。
关武多喝了几杯酒,兴致很高,手舞足蹈解释道“那就是……”
“咳咳!”杜秋声连忙打断。
“哦,没……没什么!”关武看看方玉茗,道“那就找几个小娘子唱唱曲吧。”
方玉茗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幽怨的看着杜秋声。杜秋声赶紧赔笑道“夫人,再吃一口鱼丸。”
关武道“杜少,你之前那招刀枪不入,是怎么练成的,我一直想学。”
杜秋声笑道“哈哈!都是贱内给了我一件法宝!”
关武道“弟妹给了你什么宝器,借我看看。”
方玉茗道“哪里有什么法宝!”
杜秋声道“奥秘在这里。”说完从衣襟里拿出一枚平安扣。
关武恍然大悟,道“你占了我便宜!”
杜秋声道“小弟确实胜之不武。来,大哥,我再敬你一杯!”
关武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道“杜少,你我是兄弟,有件事我要提醒你。”
杜秋声道“什么事?”
关武道“就是今年新来的两淮盐运使,名叫谢春开,是个奇怪的人。”
杜秋声道“如何奇怪了?”
关武道“万历四十五年,为疏销积引,采用盐法道袁世振建议,废开中法,立纲法。商人缴纳余盐银,便可编入纲册,占窝贩盐。”
杜秋声道“四年前,我就已经缴纳盐税,并已经编入纲册了。”
关武道“本来朝廷是有规定,每年十纲,一纲新引,九纲旧引,旧引的年份到了,便可以提盐,新引便要等十年后才能提盐。可是如今谢春开将快到期的旧引都给了自己的亲信,遥遥无期的新引都给了其他商人。我这里漕运的船只你尽管放心,肯定是优先给你,只是若你也拿不到盐,还是提早告诉我一声,我的船也不能一直等着。”
杜秋声道“多谢大哥提醒。不知这个谢春开可有什么软肋?左不是多送些银钱珠宝。”
关武道“我看这个谢春开可是个野心很大的人,不是几百上千两银子就能打发的,他的意思是想独霸两淮盐市。”
杜秋声道“这么说来,我倒是要多加小心了。”
晚上回到客栈,方玉茗一直闷闷不乐。
“怎么了?嘴撅的这么高。”杜秋声道。
“那个摸摸唱是怎么回事!”方玉茗道。
“明知故问!”杜秋声道。
“哼!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