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和我用缓兵之计啊,我能等,今年的新盐可不能等,你不要,后面多的是人排队要的!”谢春开有些不耐烦。
方玉茗等到上灯,才看到杜秋声一脸不快,带着觉生回来。见到方玉茗,杜秋声也不说一句话,径自上楼了。
“觉生,大少爷今天不顺利吗?”方玉茗道。
“嗯,那个谢春开明摆着敲诈勒索。”觉生道。然后他把谢春开如何刁难给方玉茗大致讲了一遍。
方玉茗听罢,端了杯茶进屋,道“大少爷,喝茶。”
“嗯。”杜秋声道。
“大少爷这是怎么了?说让我出来看看你是怎么做生意的,却给我看一副苦瓜脸。”方玉茗笑道。
“你看我笑话!”杜秋声道。
“对!大少爷的笑话可不是天天都能看到的,今天正要看,就有了。大少爷正中下怀,我当然要落井下石。”方玉茗搂住杜秋声的脖子,坐在他的大腿上,笑眯眯的看着他。
“正中下怀……落井下石……”杜秋声看着方玉茗,仔细思量着,是啊,现在的南京城不知有多少人要看他杜秋声的笑话,可是杜秋声的笑话难道是谁想看就能看的吗?
“胜败乃兵家常事,有什么好看的?!再说祸福相依,这个谢春开太过贪心,不是个稳妥的人,就算拿到了盐,如果被他牵掣,被迫与其蝇营狗苟,后患无穷。”杜秋声道。
“真是狐狸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所以大少爷不妨就当带我在此游玩,也不枉此行。”方玉茗道。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生意没做成,能有空闲陪你,又何乐而不为?”杜秋声道。
第二天,杜秋声拉着方玉茗上了条画舫,在秦淮河上赏光,行至码头,只见对面也过来一条船,船上几个人都是穿着名贵丝绸长衫,戴着网巾,腰间挂满了金银玉石的物件。
“矮油!杜老板。”一个矮个子打招呼道。
“乔老板。王老板。寇老板。”杜秋声抱拳道。
“杜老板,你们杜家的红茶和绿茶在京城,南直隶,浙江和岭南一带都卖得很好。听说你家的车队今年还往关外运了茶叶。”矮个子道。
“按理说杜老板应该很忙啊,可是今天看来,杜老板却是挺闲,带着老婆孩子游河呢?不像我劳碌命,这不,一直忙着装盐呢。”一个大肚腩道。
“劳碌命才是发财命,杜某这里就恭喜王老板生意兴隆了。不过俗话说得好,细水才能长流,杜某比不得王老板春风得意,但愿守住祖业,平安长久。”杜秋声道。
“杜老板谦虚了。前些年,杜家不说守开卖盐,仅转手抛售的盐引,就赚到手发软。风水轮流转,这财运也不能年年找上杜老板啊,怎么也得轮到我们这里几年才是。”一个大胡子道。
“虽说风水轮流转,可是轮到谁,还真不好说。”杜秋声微笑道。
三个人被杜秋声绵里藏针的怼了一通,自取其辱,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呵呵,诶,尊夫人还是个大脚的女人,原来杜老板好这一口。”矮个子突然话锋一转。方玉茗退后了几步,心中非常恼怒,心想,这人也太过无礼了!
“乔老板少见多怪了,殊不知,大脚的女人才非富即贵。”杜秋声道。要知道开国皇帝朱元璋的马皇后也是大脚,谁敢说不?
“那是那是,杜老板阅人无数,杜老板过手的姑娘,比今年盐场的盐还多。在下实在自愧弗如。老板娘,你说是吧?”矮个子笑道。
方玉茗知道他是想用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