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朱者赤,老板娘跟着杜老板久了,也这么多妙语连珠。”大肚腩道。
“我向来笨嘴拙舌的,只是大少爷说过,商人都是见什么人要说什么话,所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到三位老板这样的贵人,当然要妙语连珠。”方玉茗道。
那三个人自讨没趣,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
“贱内就是这样小孩子脾气,各位不要见笑。”杜秋声道。
“杜老板,有件事一直想和你谈,今天在南京巧遇,我就有话直说了。”大胡子道。
“寇老板请讲,杜某洗耳恭听。”杜秋声道。
“之前我买你的茶,你买我的醋,咱们一直都互有往来。可是今年你家的车队直接往草原去送茶叶,这可是抢我的生意了。”大胡子道。
“寇老板此话差矣。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何来抢生意之说?”杜秋声道。
“以前都是你卖给我,我去北方送货,你现在过河拆桥,在我的地盘上做起生意来了,未免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大胡子道。
“寇老板是大同人,在大同有八家茶铺,都有销售我杜家的茶叶。寇老板照顾我的生意,杜某十分感激。杜某一直按行规办事,大同的生意既然已经和寇老板做了,我杜家就没有在大同开一家铺子,卖一片茶叶。至于草原,离大同已经很远,又多是鞑靼瓦喇等外族聚居之地,便谈不上是寇老板的地盘了吧。”杜秋声道。
“草原离大同多少路程?离徽州又是多少路程?按照杜老板的说法,若是我们把醋直接卖到安庆,也不算是抢杜老板的生意咯?”矮个子道。
“你这人说话好没意思!草原已属外邦,安庆却是与徽州紧紧相邻,怎么能一样呢?你口口声声说你的地盘,你的地盘,难道你不晓得这大江南北都是大明的地盘,都姓朱的吗?你划起来一块地,跟你姓了不成?再或者你是个拦路抢劫的?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方玉茗道。
“哈哈,乔老板又不缺这几个买路钱,不过是正经生意做腻了,想做点黑道生意玩玩。”杜秋声笑道。
矮个子登时无语。等那三人一走,杜秋声道“你今天吃炮仗了吗?怎么一下子火气这么大了。脸都气红了。”
方玉茗道“我当真厌恶那些人的嘴脸,得了便宜卖乖。我平日里自己忍气吞声的倒没什么,就是见不得大少爷受半点委屈。我要保护大少爷。”
“保护我?”杜秋声哭笑不得,自己什么时候需要女人保护了。
“大少爷这样的人,天生就是不该受委屈的。”方玉茗道。
“我哪里是表面上那样风光,在徽州因为家大业大,兴许还吃得开一些。一出来,这世上什么人都有,总要遇到几个人渣。经商多年,我早就习惯了。只要你别离开我,我就能坚持下去。”杜秋声道。
“我当然不会离开大少爷,我愿意一辈子给大少爷做出气筒,大少爷在外面受了气,千万不要自己闷出毛病来,尽管回来凶我就是了。”方玉茗道。
“你是我的妻子,不是出气筒。以前我做的不好,你别生我的气。其实你不知道,我的心里是多想把最好的都给你,就是怕你不稀罕,我是气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好。”杜秋声搂住方玉茗。
“大少爷已经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了,还有什么最好的?”方玉茗也搂着杜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