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草民初次登门拜访,带来了一幅唐寅的仕女图,送给梅大人作为见面礼,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湘瑶说你们是商人,这幅仕女图是多少银子得来的?想必是很贵的,我怎么好收呢?”梅放东虽是这么说,却一直瞟着那幅画。
“舍弟杜秋风乃是今年新科进士,现任徽州知府。这幅画原是前任吏部侍郎卢敏义所珍藏,卢大人爱惜秋风的才华,故而相赠。”杜秋声道。
“原来是徽州知府的兄长。卢大人是个清廉的人,只可惜被魏阉所害。既是他的珍藏转赠,我就收下了。不知二位做什么生意?”梅放东道。
“草民家中祖辈是做茶叶起家,后来盐,酒,笔墨纸砚,丝绸,铁矿都有涉足。”杜秋声道。
“那今年盐市的生意如何?”梅放东道。
“唉!不提了。梅大人,我们还是去喝酒吧。”杜秋声道。
“怎么回事?我是巡盐御史,盐市有什么不合理的事,我当然要知道。”梅放东道。
“并非是什么大事,只是今年两淮盐运司有新规,欲得新盐者,要先按照市价,上交六成利润。草民之前闭目塞听,不知道这个新规,故而措手不及,没有准备那么多银两,今年只好空手而归。”杜秋声道。
“这新规是谁说的?老夫竟不知道!”梅放东道。
“两淮盐运使谢春开。”觉生道。
“小小盐运使便想欺上瞒下,一手遮天!本官这就派人去查,一经查实,决不轻饶!”梅放东道。
“你们放心,我爹一定给你们做主!”梅湘瑶道。
出了梅府,杜秋声虽然没有面露喜色,却可以看出他心情不错,他一边走还一边摇起了折扇。
“大少爷这是后发制人啊。”觉生道。
“我只不过要讨回公道罢了。我们就在扬州等消息,等着领盐就是了。”杜秋声道。
“你早就知道巡盐御史是梅放东,而且梅放东爱酒爱画。”觉生道。
“呵呵。”杜秋声并没有否认。
“你说是放弃了盐市,带大少奶奶来扬州游玩,其实是有备而来。”觉生道。
“经商如同用兵,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既是为盐市而来,当然事先托京城的表兄打听了今年盐运使和巡盐御史的底细。半路上就收到回信,所以才让人回家去取了画和酒。”杜秋声道。
“梅湘瑶也并非偶遇吧?”觉生道。
“至于梅小姐,确实是偶遇。我开始也并不确定,但是听人说她姓梅,又家藏许多好酒,又是官家小姐,也就八九不离十了,所以才有意结交。”杜秋声道。
“老谋深算,未雨绸缪,步步为营。这才是杜大少爷。”觉生笑道。
“知道应该知道的事,结交应该结交的人,在生意场上才能顺风顺水。多学着点。”杜秋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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