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芳在走出校门口后,突然问我说:“你刚才为什么要跟梁语说那些话?”
为什么?我迟疑了几秒钟,“不知道,看见他就觉得生气。”
我的回答可能出乎顾雨芳的意料,她靠着车站牌摇摇头,“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道”,那是入学一年多以来,我和梁语最接近的一次交集,尽管结果不太愉快。无缘无故去迁怒他,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说起来我这么做也是在多管闲事,已经发生的事就算了,随便他怎么样又关我什么事。
收假返校,走进学校,碰到了同样返校的梁语。梁语背着他不起眼的黑色书包,低着头慢慢朝宿舍区走。
犹豫了一下,我追上他并排走在林荫道,两人间隔的距离仅有一掌宽,在外人眼里很像是朋友的样子。梁语既没有拒绝,也没有欢迎的意思,一如平常一个人走的时候那样,慢慢步行回宿舍。
我站在男女宿舍分岔路口目送梁语,琢磨了几分钟,说不清为什么靠近他,一时兴起就随它去了。
女生宿舍在男生宿舍的对面,再走过去就是教学区。离宿舍十多米远的时候,同班的几个男生嬉皮笑脸的从宿舍走出来,脸上的笑容贱兮兮的,目光瞄准了梁语。
梁语面露惧色止步不前,迎面走过来的男生正想抓住梁语,抢走他手里攥着的纪念币,忽然注意到梁语身旁的我。
有个男生说:“余归玉,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说话,两手交叉抱肩,静静的看着几个男生拦下梁语准备动手。有我在旁边,几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好意思先开始当着同班同学的面欺凌另一个同班同学。
“余归玉,你先回宿舍吧”,其中一个人给我提议。
我不做回答,保持原有姿势一动不动的旁观。
几个人见我无动于衷,又不好意思当着我的面欺负梁语,几个人僵持了一会,结队而来的男生悻悻的放开了梁语,若无其事的走掉了。
梁语什么都没说,但是看得出来几个人走了他同样松了一口气。他没有和我说一句话,就在宿舍门口分开了。
从那天开始往后的时间,基本上梁语在的地方,我都会在,一句话都不说,单纯的跟着他一起走。下课我在教室门口等他,上课之前我尽量压着时间在宿舍门口等他。这种恐怖的执着造就的局面是,我和梁语默契的结伴同行,却总是沉默相对。
梁语没有对此提出异议,习惯成自然。没多长时间,我丢下顾雨芳,习惯性的选择梁语一起走。
顾雨芳诧异不满的同时表示困惑,“余归玉,你什么毛病,对梁语这么好?”
我都不知道我出于什么理由和梁语产生交集,解释无从谈起。
因为有我在梁语身边的缘故,碍于同学感情和面子问题,也有担心我会打小报告的缘故,欺负梁语的人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久而久之,欺负梁语这件事失去了吸引力,几个经常抓着梁语不放的男生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地方,投身新流行的游戏中不亦乐乎。欺负别人不是通关游戏乐趣横生,不是生存必须,有些人还是会举高巴掌拳头,对准自己人,以此为乐。
男女同学走得太近,无风起浪,很多人在谣传我和梁语是一对。
班主任也找我谈过话,“余归玉,现在学习任务那么重,千万别早恋耽误功课。”
我点点头,之后依旧我行我素。
旁观者都以为我和梁语关系亲密,实际上只有我知道,梁语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