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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纪念币
处一个多月了没有对我显示出雕塑脸以外的表情。可能每个人都会遇上一两个这么奇怪的同学,然后在不知不觉中适应接受。习惯养成之后,我比较喜欢维持现状,就一直没有去纠正别人的错误说法。

    直至高三毕业,梁语都没有跟我说过几句话。我走在他身边,却没打算过分亲近他,两个人处在古怪的关系中,彼此不相干,也没想过分开。梁语应该是讨厌我的,之前备受欺辱的时候从没为他说过什么,现在突然冒出来,谁会原谅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呢?

    高中三年结束,梁语没交到什么朋友,他身边有的,一直是我这个奇怪的家伙。我说他奇怪,我又何尝不是?对他而言,纪念币才是唯一的朋友,我只是个多余的局外人,还曾经借着伤心事占过他的便宜。

    在那次纪念币被撒教学楼底下的欺凌事件中,我曾经生出过拥抱梁语的念头,不是微妙的可有可无的感觉,而是一种不知名的强烈渴望。经过时间消磨,那种渴望也就记不清楚了。

    尽管我忘记了这个模糊隐晦的愿望,但是在高中毕业之前,这个愿望曾经实现过一次,在极端的低谷时期。

    在高二下学期,大概是4月份,家里出了点事,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摇摇欲坠,成绩因此一落千丈。不同城市向往的分歧,让顾雨芳和我闹掰了,所有的噩耗集中到一起,直接击垮了我。

    夜晚,在无人的操场台阶上闷声痛哭,旁若无人。年久失修的路灯,勉强的发出昏暗的光照着空荡的操场。

    梁语坐在旁边手足无措,他大概是没见过女孩子在面前哭,不知道要怎么办,只是慌乱的坐在我旁边,用笨拙的手法拍我的背。

    泪眼朦胧的看了看梁语,少年时期的梁语,不好看也不难看,只是顺眼的程度。很安静的少年,不爱说话,在任何场合都保持沉默。就是这样的梁语,没什么脾气,对待纪念币的温情专注无人能与之相提并论。

    抽噎着扑进梁语的怀里,不管不顾的放声痛哭,沉浸在悲伤中难以释怀,模糊的感受到梁语怀抱的暖意驱散了郁结的悲痛。

    等我回过神,梁语怀里的温暖早已消失殆尽。忘记了长久以来困扰我的伤痛,在脑子里努力回忆那个深夜的拥抱。隐约记得好像和想象中的有点类似,温暖柔软,没有味道,出奇的让人感到安心,但似乎又和想象中不太一样,是哪里不一样呢?遗憾的是,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了。

    那天晚上我哭得太伤心,实现了梦寐以求的梦,拥抱了渴求已久的人,却忘记了要将那种感受保留在心里,记忆渐渐模糊,怎么也记不清那时是怎样的情形。

    毕业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梁语。

    偶尔想起集中考试结束分别那天,梁语提着他的行李箱,慢慢走远,不曾犹豫,也没有回过头,就这么渐行渐远,失去了联系。

    高考一过50个人分道扬镳,从没聚齐过,有些事随着聚少离多渐渐淡忘。

    5年没有参加过高中同学聚会,难得回来一次,坐下没见到什么熟悉的面孔,只好自己发呆。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这些事情来了。明明早就忘记了,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回忆起来了,有点无奈的掐了自己一把,不怀好意的色胚,胡思乱想什么?

    “送给你”,有人在我背后说。

    右边肩膀上出现了一只金色包装类似红包的东西,仔细看了看,一枚有些年头的古币镶嵌在这红包中间。

    我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顾雨芳的声音。顾雨芳和我吵架没多久后和好如初,这几年两个人时常联络走得很近。她知道我喜欢钱币,曾经买了一枚清朝的古币当做生日礼物送给我。平时工作繁忙很难聚在一起,这次会参加同学聚会也是想和顾雨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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