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宇逸寒爽快地应道,“清风城存在的意义,已经消失了。”
宁荞,“……”
存在的意义?
旁侧,十五支支吾吾提醒道,“宁荞,爷的意思是清风城让你历练的使命已经完成。”
宁荞,“……”
霍诀目瞪口呆,“寒王殿下……”
“该来的,总会来!”说完,宇逸寒起身,离去。
众人皆默。
看似风平浪静,冥冥之中似有种威压直逼而来,让人喘不过气。
*
该来的,总会来?
一连几日,这句话都盘旋在宁荞脑海里,挥散不去。
七日后,县衙派人传唤宁荞。
县衙前,宁荞穿着素色长裙缓缓下了车。长身而立,面色淡然,眉宇间隐约可见英气焕发,水眸里透着睥睨天下尊贵无双的摄人气息。
“瞧,那不是宁家村臭名远扬的小寡妇?”
“这天资般的容貌,这无双的气度,简直变得个人似的!”
“听说她挺有能耐,捣毁罂粟场,死了几个大坏蛋!”
“再怎么有能耐,还是宁家村小寡妇啊!哈哈哈……”
“对,就算再能干只能守在宁家村守在辰河镇。区区一介寡妇,能翻了天不成?”
……
县衙前,摊贩们面色张扬,指指点点。
“宁姑娘,请!”衙役在前头带路。
“谢谢!”
宁荞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抬脚,迈上了县衙台阶。
不同于往日,宁荞被衙役带去了后堂候客厅里。
宁二河神情凝重,坐在主位上,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小舅,是不是有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案子没法破,需要找人顶罪?”宁荞抬脚迈了进去,眼底是抑制不住的奚落。
门口处,小摊小贩们之所以肆无忌惮的讥讽她,无非是知晓县令对她‘特别’的照顾。
这样的小舅,怎值得她尊敬?
“宁荞,你—死—临—头—了!居然还这么猖狂。”宁二河咬牙,一口气饮下杯中所有茶,重重地将杯子拍在桌面上。
“又死到临头了?”
宁荞冷睨了眼宁二河,冷冷说道。“宁二河,你该不会是更年期到了吧?每次见到我都是气急败坏的模样,小心早死早超生。”
“你……”宁二河彻底没脾气了,喘着粗气,咬牙切齿道,“宁荞,先让你嘚瑟会儿。”
“县令大人,我很忙的,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宁二河勾唇,带起一丝微不可见的狞色,“宁荞,你惹来杀身之祸了!”
“什么?”
“你捣毁了罂粟场本是立了功,却不顾后果,当场杀了东方玄衣和东方婉兰。那可是当朝皇后的亲弟弟和姐姐,左丞相的嫡子和女儿。一次灭俩,你觉得你还能活多久?”
话至尾声,宁二河几乎笑出了声。
“宁二河,你到底有多恨我?”宁荞蹙眉,冷笑道。
陌生人,也不会如此对待她吧?
哈哈哈,宁二河大笑三声,直到眼眶里溢满了泪水,“宁荞,你知道我到底有多恨你?嗯?!每次站在考场外都会有人指指点点,瞧,那是宁家村小寡妇的小舅!天知道我心底有多屈辱?我恨不得你分分钟死去,永远不要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