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子就能名正言顺插手了?家里儿子没死绝时,轮得到义子说话?”
江府丞皱眉打断太太,显是生气,将儿子死绝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江太太收声。
江府丞道:“你是真糊涂假糊涂?五丫头是什么样人,又和什么人交好,你竟说她的夫君不如义子管用?”
江五那性子肯定会霸道插手娘家事,别人又不敢和她认真较劲,只要再得个会做事的丈夫助力,江家以后倒是真有了能做主的——这道理江太太明白,她只是绕不过心里的坎儿。
怎能用女儿一生换全家未来呢?
家里以后未必会真有难处,可女儿一旦嫁了,那就是泼出去的水了。
她脸色为难。
江府丞重重哼一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她娘,难道我不是她爹?我会害她?!”
“老爷……”
“这么些年,能入我眼的年轻人倒也有那么几个,只是唯独他一个开口要我的女儿。他肯,他敢,那就让他试试。且瞧着吧。”
……
这天江五起得晚,吃完饭出房门天都快晌午了。
园子里有婆子押着几个丫头路过,江五认出那几个丫头是江烟儿房里的,才想起昨天的事还没处理完。被方敬宽搅合得心烦,她几乎忘了梅姨娘祖孙两人。
匆匆赶到母亲那边,才发现母亲已经雷厉风行将涉事的人都料理完了。
梅姨娘和江烟儿会被送到乡下庄子里,伺候两人的丫环婆子全都逐出发卖,一个不留。至于那个带路的小厮,是梅姨娘亲信婆子的孙子,早就几十板子打得半死,送到官奴司那边等着充军了。
江五有些意外,没想到母亲这次这样狠。
不过想起因为江烟儿惹出来的登徒子,她又觉得对梅姨娘江烟儿的处置太轻了。进屋时恰逢梅姨娘被两个婆子押在地上跪着哭,便冷冷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哭顶什么用,谁让你昨天脑袋发昏!”
梅姨娘得知自己被发放是江府丞默许的,早就不跟主母硬抗了,只一味痛哭求饶。江烟儿跪在一边却是不服气,跟江太太不敢怎样,见江五进来,狠狠瞪了一眼。
“五姑姑风凉话说得真好!你跟未婚夫婿合伙算计我们,倒说我们发昏。除非你今天杀了我,不然我活一日,便要把你的丑事宣扬一日,让人知道你是怎么勾通奸夫、算计骨肉的!”
“快住口!”呵斥她的是梅姨娘。
屋里都是江太太的心腹,任她再怎么胡说八道,也不会有人相信。
当即就有一个婆子上去狠狠扇了她一巴掌,将她半边脸打肿。江太太怒目盯着她,冷笑:“看来不用指望你悔改了,到了这地步,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胡乱攀咬,报复别人!大家子养出来的小姐,竟然嘴里能说出滥词浑话来,可见小娘养出来的东西,没一个是好货!”
江烟儿母亲早亡,梅姨娘从中作梗,江太太不能亲自教养她,一来二去好好一个姑娘就被养成了这样。江太太当着人前不留情面骂出来,梅姨娘知道大难临头,却也不敢反驳,只红着脸哭。
江太太便说:“不用在我跟前装可怜!心里头算计着怎么东山再起呢,是吗?只是这回你太过分,惹上皇家的亲戚,老爷断断容不得你,以后也不会召你回来。若你聪明,老实在庄子里待着,你其他儿孙也能平平安安。”
梅姨娘打个冷战。
主母从来不曾这样赤裸裸地威胁她。
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