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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最初的相遇
,月亮大而圆,朦朦胧胧的盖着雾气,透过一扇落地窗映在她眼睛上,簌簌颤抖着的,也像是一只无辜的眼睛。窗外有树影婆娑,还有她辨认不出品种的藤花摇曳,在月光下绽放。

    沈青后来无数次回想当时的场景,都只能归罪于当时的月亮。据说月光自带迷惑人的属性,人走在月光中,仿佛置身森林,一不留神就迷了路。她稀里糊涂间就走进了泡温泉的包房,合上门,解开了身上披着的浴袍。

    丝质浴袍滑落的瞬间,她茫然地垂下了头。喝得太多了,她脑袋瓜子不好使了。从房门出来前,她明明拿了泳衣啊,怎么忘了穿?连内衣都脱掉了。她居然这么一路真空地穿越了长廊。

    幔帘背后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沈青还在疑惑,这家酒店温泉池子难不成是喷泉模式。“呼啦”一声,帘子拉开了一角,露出了男人的脸:“就放在桌上吧。”

    雷震东正泡在浴池里头出神。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响动,他以为是之前叫的服务员进来送东西。他的话没能说完,就下意识地咽了下喉咙。包房的灯光朦胧暧昧,估计都不超过十五瓦,全笼在了女人身上。她赤脚踩着瓷砖,浑身比灯光还亮,因为喝了红酒,皮肤都泛出了粉润,娇嫩得像是往外头滋水,引得人只想在那上头留下自己的烙印。

    女人茫然地睁着水润的眼睛,回过头,似乎想看看外面的房间号,又转过来,无比坚定地跟他强调:“这是我的包间。”

    雷震东后来一口咬定自己当时是第一次见沈青。事实上,他撒了谎。仁安医院的卢院长为人爽快,他喜欢跟仁安做生意。一个礼拜前,他在仁安医院碰到过这位漂亮的海归女博士。

    他手下的一个兄弟跟医闹对垒的时候,当胸挨了一下。推进急诊的那会儿还在叫嚣着要打回头,他不过转身找了下医生,人慢慢就没了声音。他再低头一看,手下的胸廓竟然都肿成了球,直接把身上的t恤给撑得快破了。

    众人全都傻眼了,跟看变戏法一样,眼睁睁看着推床上人脸色发了青,喘不过气来。雷震东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旁边的一个白大褂用力推了开。他一时不提防,居然着了道。等他扶着担架床站稳了,只看到那白大褂已经剪了小弟的t恤,黑色把柄的剪刀退开,黄色的碘伏液挥洒,然后银光一闪,手术刀就划下了那鼓起来的皮球。

    “皮下纵膈气肿,家属签字!切开急救。”

    一张印满了密密麻麻小字的纸硬塞到了雷震东的鼻子底下,他手中的笔还没放下,小弟鼓起的胸廓就慢慢瘪了下去了,原本喘不过气的人也张开了嘴。雷震东看着白大褂手上的柳叶刀,心道现在医生的自卫意识都这么强烈了,居然还随身带着手术刀。

    “你是患者家属吗?去补个号交下费。”白大褂脱下了半边口罩,扬了扬手里头的单据,“他还需要留院观察治疗。”

    日光灯下,她的脸白皙明净,眸中自带莹润的水光,清冷如山峰常年不化的积雪。

    呵,原来是她。

    雷震东起身出了温泉池子,如同分开了红海的红海,一步步朝她走来。

    沈青后来一直疑惑,当时在温泉包房里,自己为什么没有推开雷震东,推不开大喊救命也行。她又不会怕丢这个人。可是,她两项都没选择。

    也许是酒精的兴奋作用,也许是她连着上了三十多个小时的班后实在太疲惫了,也许是长期的失眠折磨让她急需要一个发泄的口子。也许是身体靠上来的温度,让生而为人且正处于生育年龄的自己体内最原始的动物属性苏醒了。

    生活比戏剧更狗血的地方在于,严谨的戏剧创作讲究逻辑性,而生活本身,常常毫无逻辑可言。

    她没有拒绝从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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