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也败多胜少,那江北之地就岌岌可危了。
他没在枢密院找到荀懿,倒是被下人请到了枢密院附近的一座宅邸里。那宅子三进三出,不甚宽敞,却难得设置精巧,庭院深深,遍植花木,穿庭入院,让人心旷神怡。
这宅子里没有地龙,荀懿便只得披着厚重的毛毯,蜷在一张矮桌前,那桌子密密麻麻地摆满了各色字条,谢衡跪坐在她身侧,手边是一副地图,一把算盘,因了相熟,又是事情紧急,连礼节也免了,只互相颔首致意。
看到素来有度的荀懿和谢衡也这样狼狈,陈俊卿倒也对自己台子上那些军报不以为意了:“荀都护那里如何?”
荀懿看了他一眼,开口说了件不相关的事情:“扬州城已经陷入敌手。”
陈俊卿差点丢了文士风度跳起来:“君上说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急得在屋子里转圈,“不行,我得立马进宫禀报陛下。”他向荀懿伸出手来:“君上的情报借我一用。”
荀懿疲惫地摇摇头,她不会武功,又身体不好,在情报上耗费过多精力之后,连话都不想说。
谢衡知道陈俊卿并未明白自家老师的意思,只得给他解释道:“陈相公,金人对此消息封锁甚严,我们并未接到明确的情报。”
“那君上如何肯定……”陈俊卿不明所以。
谢衡知道这事儿必须得从头讲起:“陈相公,枢密院中那些军报最为准确,往往是延时甚久。然而如果变故迅速,指望主上传递军报,也是不现实的。我和家师坐镇后勤调度,自然少不得要靠一些别的内容判断。但凡城池陷落,军队调动这样的消息,总有征兆。”他向桌子上指了指,“那些就是。”
陈俊卿抓了几张来看,上面不过是“某某报,近日出城人数大为缩减。”“某某报,军营点灯不同以往。”的句子,心下只觉得奇怪:“这些细枝末节统统禀报上来,难道不会有互相排斥之言吗?何况这样判断,又如何能确保自己不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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