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睡的朦胧,被这个小子吵醒老大不乐意:“小姨不去,远哥儿自己去吧,小姨要睡觉!”说完用被子捂住头隔绝被子外远哥儿吵闹的声音。
“姨姨!姨姨?”远哥儿不死心,还用小手拽着木青的被子,无奈被子被木青拽的死紧。
穿好外套的丽娘抱起了自己的儿子慈爱的亲了亲他的额头:“姨姨身体不好,你还去闹她,姨姨是不是白疼你了?”
远哥儿皱着笑脸纠结道:“娘今天要给远哥买酥糖,我想喊上姨姨一起去吃嘛!”
点了点他的小鼻头,丽娘说:“你可以带回来给姨姨吃啊。”
远哥儿这才作罢,丽娘重新给木青盖好被子,带着远哥儿出了屋子的门。
老是阴雨连绵的天气,木青很不好过,身上的伤口又再反常的疼,有的时候还牵连到后背,感觉自己就要瘫痪在床了。起不来,还是躲进暖暖的被窝里取暖。
丽娘和四娘交完活计以后领着远哥儿去集市上挑选一些布料,准备给家里的几个人都做一些新衣裳,丽娘看四娘都挑一些粗布,“你呀,我们大人穿粗布还行,明年三月份你肚子里的孩子就要出来了,也要做一些里衣,小孩子的皮肤娇嫩,你还是买一些软和一些的布料!”
四娘连忙摇手:“那些料子我也看了,太贵了,一匹要几十文呢!”
丽娘拉着她的手又走到那放布料的地方:“一个小孩子的内衬能用到多少布料,买吧!”
四娘有些手忙脚乱,她原以为做奴才就要低声下气,可在木大夫家根本没有奴才一说,木大夫麻烦她做什么都客客气气的感谢着,平日里家里也没什么活,现在她肚子大了丽娘连厨房都不让她进,平日家里的浣衣活计都不让她弄了,只让她坐在房间绣绣花,这样的生活哪怕在乡下一些怀孩子的妇人都不能享受到,而她这个信誓旦旦的说要给木大夫为奴为婢的人天天都在过,她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还欲拒绝,丽娘打断了她。
“打从你进了我们家,我和木青有谁把你当过下人?咱们同病相怜,都是从苍城逃难过来的,一般的平头百姓,不兴主子奴才这套,你也不用在意这些,我不会这样,木青就更不会了。”丽娘在苍城也是穷苦人家出生,已经是生在这个朝代的底层,又怎么会去想着奴役别人。
“这......”四娘无措,听丽娘这样说,她不知道在木大夫家该如何摆自己的位置。
丽娘安慰的说:“木青和我都是不计较的人,你就当我们是家人,如果觉得不能接受,当搭伙过日子的也行。”
四娘看着笑得温婉的丽娘,眼里的泪水又要涌出来了,丽娘赶忙摇了摇她:“今天可是除夕的,哭可不吉利,把日子过好才是正事。”
“娘,好没好啊,说好要给我买酥糖的呢!小姨还等着我酥糖呢!”被他娘牵着手防止走散的远哥儿不耐烦了。
听到远哥儿的吵闹声,四娘才惊醒,擦了擦眼泪笑了笑:“好,我就让掌柜的给我裁一些到时候等孩子出生做内衬!”
“这就对了,以前我们日子难过的时候,有什么好的木青都紧着远哥儿,说什么苦谁都不能苦孩子,也不知道她从哪知道这些奇奇怪怪的话语。”提到木青,丽娘也笑了,“快些,给木青买些药膏就回去。”
四娘疑惑:“木大夫怎么了?”
丽娘叹了一口气:“逃难路上被贼人所伤,一到阴雨天气就遭难了!”
这是个沉重的话题,两个人都没有再提到。
长寿堂的楚大夫百无聊赖的用抹布擦着药台,伙计都放回去过年团圆了,家里的妻子和孩子都在后院里准备今晚除夕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