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在吗?”丽娘几人走进长寿堂,因是要新年伊始,柜上都被擦的干净到发亮。
楚大夫这两天好不容易看见一两个客人连忙迎过来:“在呢,可是身上哪里不爽利?”
丽娘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大夫误会了,我妹妹上次被刀割伤的伤口有些疼痒,想问大夫这里有没有什么好用的药膏?”
只是来买药膏啊!楚大夫心里热情骤减,一罐药膏能卖几个钱呢!
“诺,这是青草膏,消炎化瘀,早晚抹两次,不消两日便会好,五文钱。”声音明显随意了不少。
丽娘五文钱交给楚大夫,楚大夫这一抬头就看见了牵着远哥儿站着的殷四娘,惊讶的看着她:“你不是当日在济世医馆的那妇人?”
四娘看着这个大夫也想起来了,这个就是当日帮腔济世医馆那无德秦四郎的大夫,也不理他,翻了一个白眼。
楚大夫想清楚其中的怨怼,也不生气,看她现在已经显怀的肚子,这不应该啊,这么早就改嫁了,孩子都有了?
丽娘知道再让这个大夫问下去就该坏事了,匆匆付过钱后拉着两人就走了,楚耀申还准备再问一些,看到她们此番作态也呐呐的闭了嘴,又回柜台擦着不存在的灰尘。
除夕晚上,胡同里家家户户都放了鞭炮,木青她们也不能免俗,李大虎放了一个小鞭炮,也当是参与这个热闹的气氛。
饭桌上的吃食很丰盛,红烧肉,酒酿圆子、考虑到四娘怀孕在身特意为她熬的老母鸡汤、远哥儿喜欢的甜食麻糬饼,四娘特意烙的玉米饼,因为有李大虎这个男人在,还特意给他打了二两酒解解馋。
李大虎听这个名字像是一个很朴实的农夫,事实上长的很刚毅,用现代的审美来说很有型,浓眉大眼的汉子,他也不是一味知道只会蛮干的人,在码头不过短短一个月就是一伙挑夫的头头了,这样的行动力倒让木青对他刮目相看,但只要木青和丽娘一夸他,立马就只会傻笑,这种男人有勇有谋,难怪四娘会嫁给他这个一穷二白的乡下男人。
李大虎举起酒杯向着木青举着:“木大夫,我这条命就是您给的,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还死而后已,你当上战场打仗呐!”木青笑着说,也举起了酒杯:“看来你和四娘这个才女在一起久了才气也沾了不少呢!我旧伤在身以茶代酒了啊!”
李大虎笑的更灿烂:“夫人厉害,还是夫人厉害!”
“贫嘴”四娘笑骂道,也举起了水杯:“木大夫,我们一家三口的命都是您给的,我也以茶代酒敬您一杯感谢您的再生之恩!”
丽娘看他们相互敬来敬去“今天好菜备着,你们这是非要喝水喝到饱吗?”
几人相视笑了起来,木青又端起茶杯敬了丽娘一杯:“丽娘,这杯我要敬你,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木青!”
丽娘被这三人笑看着,脸上也起了红晕,“木青你这是,哎呀!”说完,端起茶杯也一口气喝了下去,“好了,吃菜吃饭,远哥儿不许只吃麻薯,木青和四娘多喝点鸡汤补补......”
小厨房里温暖如春,屋外的小雪下着,来年又是一个好年景,地上的白雪铺满了整个随县,市集里只有寥寥几家开了门的店,绝大多数都是关着门亮着灯在屋子里吃着团圆饭,空气里弥漫着炸完的烟火气息,无一不在彰示着这个热闹的春节。
这是木青在这个世界的第六个年头,边境的五年半加上这里的半年,说不孤独都是假的,唯一陪伴她走过来的弟弟木青城现在都生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