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面相觑。

    这字迹，不用怀疑，就是上回在大理寺瞧见那面镜子上头的。若说一次是巧合，那么两次，就绝不会是巧合了。

    有人将这两面镜子分别放在大理寺和润王府，定有用意。

    林梓道：“我去一趟大理寺。”

    她得将大理寺的那面镜子取出来，否则东窗事发，谁也不知道那面镜子究竟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

    赵玉恒拦住了她：“不可。”

    既然是存心，大理寺那处定也有人盯着。林梓在这个风口冒险前往，很有可能是送入网中。

    林梓道：“可不去拿出来，恐怕日后还会生祸患。”

    她有些懊悔，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将那镜子给毁了，或许比放在那里不管不问要来得强。

    “无碍。”赵玉恒笑，“既然他是想要我揭穿这件事，那便随了他的愿。”

    不管是钟锦，还是邕王，或是他们两人，都没有什么可惧怕的。如今已避无可避，不如迎着风头上去，或许还能有一线希望。

    林梓点头，正瞧见赵玉恒腿上泥水已干，顺口道：“将衣服宽了罢。”

    半晌，赵玉恒都没有动。林梓抬头，瞧见他的眼神，心思一凌，忙退后两步：“你不要想多，我的意思是你的衣服脏了，换下来”

    “梓梓，你，想不想”

    “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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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亮，赵玉恒起身穿好衣服，同林梓用过膳后换上蟒袍。今日他要上朝，假期已过，不能再总待在府里。

    送他离开后，林梓嘱咐茗笙往夏溶月那处去一趟，替她取一副药来。

    茗笙虽不知她好端端的要取什么药，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去煎了，并且很快端了上来。

    只是端上来的时候，她的眼睛略有红肿，显然哭过。

    不用问，林梓也知道她大概已经清楚这是什么药了。

    林梓对茗笙道：“你下去罢。”

    将她留在这里，反倒是叫自己的心情更烦躁，不如眼不见心为静。

    茗笙点头，捂着眼睛走了出去。

    坐在桌边，瞧着碗里黑漆漆的药汁，林梓冷着脸色，有些发愣。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呆呆的坐着，直到碗里的烟气冷下去，直到碗里没有半点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林梓才拿起桌上药碗，一口气咽了下去。没有什么味道，只是有些凉。

    “茗笙。”林梓的嗓子似乎有些哑。

    茗笙一直都蹲在外头守着，听见里头传来动静忙推门进来，应道：“王妃？”

    “端下去。”林梓道。她起身，发觉自己的腿有些麻。

    茗笙的眼泪又快掉下来了。她用手背擦，那里已经湿了一大块。

    “是，王妃。”茗笙拿起碗，刚掉头，就听得外头有人进来通报：“润王爷到。”

    原来，赵玉恒已经上完朝回来找林梓了。

    茗笙有些慌乱，她捏着碗边，求助道：“王妃。”

    林梓淡淡：“侧门出去。”

    茗笙望着她，愣了一下，刚想从侧门绕出去，赵玉恒就已经走了进来。这回想要出去，也出不去了。

    她忙退后几步，站在一旁不起眼的位置上。

    赵玉恒的心情看上去不是很好。他径直坐在林梓身旁，皱眉望了周围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