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柜一见莫晟桓衣着不俗,忙唤店二去拴马。
“对不住,我回来晚啦。”
“不晚不晚,正巧我们也刚到。桓哥哥快来坐,咱们先喝杯茶歇歇。”
栗海棠邀请几人一同围坐到临窗的桌子,几人之中唯有司明堂不习惯。栗君珅在江南时已磨掉贵公子的娇气,连街边的摊食也能下肚。
莫晟桓从厮混市井,吃遍瓷裕镇的大馆子和街边摊食,自然不会在意坐一楼大堂还是二楼雅室。
程澜就算不在意了,风餐露宿都能随口赞美之词。
元俏也不是养尊处优的娇贵姑娘,从扮男装跟着哥哥们在瓷裕镇厮混打架,没少挨老祖母、母亲和婶婶姑姑们的训教。
刘二娘和青萝更不必提,最喜欢做寻常人寻常事。
老掌柜见几位姑娘和公子衣着华丽、气质优雅、谈吐斯文,实在不像市井民。他试探着上前询问:“各位公子,各位姑娘,不知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我们想吃的想喝的,你的食铺都有吗”
栗海棠看看柜台上面悬挂的牌子,今日的菜名和酒名与楼外楼的一模一样,也有几个独特的,其中就有她最熟悉的桂花酿鸭子。
“哎哟,看不出来呀,我竟能在这儿吃到苏家的传家菜。”
“哪个”
元俏伸长脖子,眯眼看牌子。
刘二娘一眼认出,指指最中央的牌子:“那个,桂花酿鸭子。”
元俏冷笑,:“桂花酿鸭子,谁做的苏妙清吗她做的还不如谷宅东家做的味道纯正的。”
莫晟桓听程澜讲过良和城吴家之事,海棠与苏妙清打赌,最后苏妙清一败涂地丢了苏家的脸面。
当时程澜讲得细致入微,唯独没海棠是如何烹制出纯正的苏家传家菜桂花酿鸭子。
“刘厨娘,是你教海棠妹妹的吗以前我怎没尝过呢”
“桓二公子饶了我吧,那般与众不同的菜肴,我可做不出来。”刘二娘双手合十告饶,眼神示意莫晟桓去问海棠。
栗海棠眼皮抬也不抬,:“苏家一位奶奶教我的,她曾是苏老夫饶朋友。”
莫晟桓恍然大悟,问刘二娘:“你学会没有”
刘二娘摇头,“那菜肴只传给主子,我怎敢觊觎。桓二公子想吃,快求求主子。”
莫晟桓吧唧吧唧嘴,对老掌柜:“来,桂花酿鸭子,我倒要尝尝有何与众不同之处。”x
“不要,太贵了。”
栗海棠一口拒绝,问老掌柜:“把你们铺子里最便夷菜、最便夷酒、最便夷茶端上来。”
老掌柜听得瞪眼,结巴问:“这位姑娘,咱们苏记食铺的菜肴很丰富,最便夷菜也需一两银子,最便夷酒要二两银子,最便夷茶要三两银子。你看”
“苏家开的黑店吗最便夷菜要一两银子,抢匪啊”栗海棠大声嚷嚷,引得窗外的痞赖、乞丐和偷儿们齐看向窗子这儿,一个个迷缝睡眼聚精会神的听。
老掌柜尴尬陪笑,指指街对面的楼外楼,:“不瞒姑娘,对街的楼外楼也是这个价儿。”
栗海棠嫌弃道:“楼外楼也是黑店,听店主是谷宅东家,一个见钱眼开的土财主。”
老掌柜乐得心花怒放,附和道:“可不是嘛。谷宅东家不仅开黑店,还心黑手辣害死我们苏家的少公子呢。姑娘瞧瞧,我们苏老家主下令雇来全城的痞赖和乞丐们堵住楼外楼的大门,让他们做不成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