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中,坐在病床边的时应兰忽地出声打断时禹昕,侧眸审视一般盯着她。
时禹昕陡然僵住。
时应兰紧紧锁着她开始闪躲的眼睛,眉头一竖,嗓音利了几分,追问:“是不是?”
乔乔的行事作风,经过元旦那次,时应兰忌惮的同时也摸着了一点轨迹,就是目前来看,乔乔不会主动出击,况且这么大的动静不像是她的风格。
除非是时禹昕或者时禹荣做了什么没脑子的事惹怒了她,不然她不会这般明目张胆撕破脸皮,虽然脸皮早已经撕破,但到底没捅到满天下皆知。
包括被人爆料之后时家怎么也控制不了舆论方向这事,很显然也是她让人从中作梗推波助澜。
若不然,时家眼下不会如此被动。
被时应兰厉声逼问了两次,时禹昕肩膀颤了颤,往后缩,同时,眼泪汪汪地朝时应兰认错:“姑姑,我错了,我就是想教训她一下,真的,我没打算怎么着的,我错了,姑姑……”
“没打算怎么着?!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时应兰豁然站起身,半垂着眼皮,盯着时禹昕,因为气怒,她脸色发白,胸膛起伏。
时禹昕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温婉贤良的时应兰这般模样,本就脆弱的神经被吓得更为紧绷,她不由自主地抱着自己的肩膀往后缩,低垂着头,不敢说话,可她也隐隐知道,这次时应兰是真的动怒了,她的问题自己不能不答。
时二夫人看着心疼的不行,想上前抱住她又顾忌时应兰的气势,也不敢,只好给自己的丈夫时应晖使眼色,可惜,时应晖同样不敢在时应兰明显怒气正盛的时候去触她眉头,看见了也只当看不见,甚至还几不可查地往后退了一步。
时二夫人眼神一黯,攥紧了手指。
眼泪簌簌往下掉,嘴角阖动了几下,时禹昕忍着嗓子的干痛,支支吾吾道:“我就是看不过她,找了几个人绑了她,想,想拍一些照片……”
“呵——”
时应兰忽地冷笑一声,目光不动,嘴角扯出一抹清淡冰冷的笑意:“绑了拍照片?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没脑子?!你的智商都喂了狗吗?”
时禹昕闻言下意识想要辩解,她仓惶抬头,朝时应兰可怜兮兮道:“姑姑,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时应兰不听她的,眉眼间厌恶之色明显,一字一句道,“阿荣为什么会出现在仓库里?你们两个人为什么会落到这般田地?你知不知道现在整个时家都沦为了满京城的笑柄?啊?你做事之前想过后果吗?这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姑姑……”
随着时应兰的一句句诘问落地,时禹昕刚恢复了几分神采的眼睛越来越灰暗,同时也从时应兰的话里听出了些意思,什么叫时家成为满京城的笑柄?这事儿被捅到网上去了?
她急切地想知道,可刚一开口,下巴就被时应兰狠狠攥住。
时应兰俯下身,温婉的脸上一丝柔情也无,冰冷的眉眼,决绝的唇角,看着时禹昕的目光如同在看什么脏了她眼的阿猫阿狗。
她这般神色使得时禹昕彻底慌乱。
若是先前被乔乔拿捏住的时候,时禹昕虽然恐惧、害怕,但心底总有一份奢望和希望,她觉得她还有时应兰这个亲姑姑做靠山,乔乔就不敢下多狠的手,总要留一丝余地。
事实证明,乔乔确实留了余地,把她裙子割了之后并没有进一步地进行时禹昕所以为的肉体上的羞辱,甚至连照片也没拍,只是脱了她的外套让她在仓库外冰天雪地里冻了两个小时,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