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蝶姑娘的事情,一边又去慰问府外的杜红云。
“嗯,也好,但愿她能好好照顾她和华川哥哥的孩子。”卢小宛一边接过信,一边道“红云嫂嫂怎么样了?”杜红云自从陷害苏可卿的事情被查出来后,就搬出了卢府,卢建阳在府外为她购置了一个别院。
“这…”红袖面有难色,“自从听闻大少爷遇难后,她也不知所踪,只是带走了大少爷从前送她的首饰,咱们送去的钱帛她都没拿。”
“唉,也是痴情女子,不枉哥哥临走之前还牵挂她。”卢小宛叹口气,真是不知若是当初哥哥勇敢一点,带着她逃出卢家,是不是两个人就能过上神仙眷侣般的日子了?想必今天也不会阴阳永隔,只可惜世上哪有“如果”这种东西的存在呢?
也许老天冥冥中早就安排好了这一切。
“娘,我先去看嫂子了,自从哥哥走后,嫂子一直有些抑郁。”
“嗯,你去吧,多安慰安慰她。”刘招娣叹了口气,曾经暴戾的她如今也变得柔软了些许。
卢小宛陪着嫂子说了一会解闷的话,赶忙又出来忙活其他事务。如今父亲和哥哥已经故去,母亲已不大管事,嫂子又即将临平,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要自己经手,卢小宛恨不能生出八只手来,连带着她信任的红袖和宇文平都跟着格外的忙碌,京城里的大大小小的铺面和田地的租税,账房里没有得力的人选,家里的可靠人手也不够了,每一件都是事,一点也不比当初在山城的时候少。
洛阳现在人心惶惶,有钱的官宦人家弃了华美的宫室和地产,带着金银细软奔逃之别处,没钱的平民百姓背着年幼的孩子带着干粮也逃出洛阳,投奔他乡的亲戚。在大家看来,洛阳城破是早晚的事情,搞不好那可怕的胡人重演一遍河阴之变也未可知,甚至说恼羞成怒的尔朱兆再来个屠城,剖肝挖心,可怕至极。
元子悠拉拢人心的部署看似井井有条,洛阳这一方并未明显占着下风,可年轻的元子攸却走错了最重要的一步棋——在这危难时刻,他竟然把城阳王元徽当成自己的左膀右臂,对他言听计从。
毕竟,穆华川招降被杀,卢建阳已经战死,卢小宛也与元氏决裂,朝堂之上可用之人几乎殆尽。
元徽诡计多端,栽赃陷害、绑架杀人这些偷鸡摸狗的事的确非常精通,可对于运筹帷幄、调兵遣将这样的军国大事却是十足的低能。他使劲地撺掇皇帝刺杀尔朱荣,本以为尔朱荣一死,尔朱党羽自会树倒猢狲散,全部瓦解,自己可以坐享其成。可没料到如今尔朱家族势力却八方涌动,兵戈四起。
元徽不仅低能,还有更要命的毛病——善妒。因怕别人抢功,一遇到军国大事,元徽经常要与元子攸单独谋议;而一旦朝臣中有人献出好计谋,他怕别人立功,又百般阻挠。此外他还非常小气。元徽笼络人心的水平超级低,赏赐时要么抠得要死,要么便是出尔反尔。结果元子攸虽然花大力气买了单,可底下的人却一个也不感激他,白白出血。如此一来,本就处于劣势的元子攸更加闭目塞听,无力自拔了。
元徽还经常宽慰元子攸:“小贼何虑不平!”元子攸也被这鬼话迷惑。然而,当年广阳王元深这位北魏唯一可依赖的宗室将领,便是在元徽的谗言下最终走投无路,被叛军所擒,使北魏最精锐的部队一朝瓦解,导致葛荣横行河北无阻。
元子攸虽处处想避免重蹈王允的覆辙,可年轻的他所托非人,依然走上了同样的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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