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一出生就没有爹的侄儿谁来照顾?老伯,您也一样,您不该有如此念头,若是您就这么去了,又有何面目去见泉下的妻女?她们的仇谁来报?”卢小宛地胸脯起起伏伏,说话声音也义愤填膺。沉睡地思阳被吵醒了,哭了起来,苏可卿连忙抱过儿子。
“可是我连她们被谁所杀都不知道,如何能报得仇。”老伯叹了口气,“我若知道是谁,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讨个公道。”
“我以为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应该无所畏惧,更不会害怕一个人寂寥地活着。我知道贼人是谁。”卢小宛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知道?”老伯显然一愣。
“在村子中强抢民女,击杀手无寸铁的老妪,这样的人难道不是恶人吗?天下坏人何其多,但是他们的本质都一样,残暴,冷血,自私,灭绝人性!”卢小宛想到那马夫口中的弟弟,出离愤怒,连眼睛都红了起来,“他们是可以连八九岁的稚子都可以开膛破腹的畜生!”
苏可卿和老伯显然一怔。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本也想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奈何天不遂人愿,即便如此,我还是要尽我所能,在已有的环境里与天斗,与地争,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怕什么?老伯,你可知我那弟弟被贼人用枪尖挑出肠腹我有多么心痛!日日夜夜,夜夜日日,切齿拊心!”
李老伯见卢小宛这视死如归的模样,又听得她的昂扬的肺腑之言,有些汗颜,连一个十五六岁的后生都能有此觉悟,他一个活了半辈子的医者竟如此想不开,是啊,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呢?
李老伯虽不知苏可卿和卢小宛具体来历,但想着这弱不禁风的三人能有什么过错,再加上卢小宛在雨夜如何也不肯弃了嫂子,定是个重情义的人,便收留了三人,细心照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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