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许供春、唐铳和第三人,这种三人鼎立的场面上,许供春的表情永远生动可人,浑身上下都是古灵精怪的热情的味道,时而还添加些风情万种的女人味儿。
许供春的第二人格就他妈的是个妖精——此话来自前一晚喝的酩酊大醉的唐铳的嘴,听者是何斯野。
何斯野当时评价道:妖精被你宠成了祖宗,你又半路把祖宗扔深山老林里挖坑埋了,墓碑上还连个名分都不刻就跑了,现在妖精修炼成仙,活几把该你现在受罪。
司机唐铳的下颚线条绷得死紧,高挺的鼻梁与侧脸轮廓,硬朗又冷傲。
黄昏光线柔和地落在他黑亮的发丝儿上,落在他反复滚动的喉结上,落在他蜿蜒着青筋的手臂上,仍旧没有缓和他身上的低气压。
何斯野不敢再多言,生怕唐铳一个锁喉过来。
锁喉可真他妈的能锁死人啊。
许供春倒是怡然自得优哉游哉,下巴搁在副驾驶座椅上,脑袋晃来晃去,轻柔的发丝儿若有似无地飘落在唐铳的肩膀上,嘴上轻轻柔柔地说:“铳哥,看到药店要给我停一下呀。”
唐铳按开车窗,手臂搭在窗框上,迎着燥热的夏风,发出一道低冷的声音,“我近视。”
“近视还能当兵么?铳哥不会是因为近视才退役的吧?”许供春根本不给唐铳回答的机会,兀自地戳着唐铳的肩膀,愉悦地笑说:“我不近视,我看见了药房我给你喊停,铳哥听话哦。”
满意地感觉到唐铳的身体变得僵硬,许供春又戳了戳他的脸,“铳哥退役回来后真是更帅了呀。”
何斯野:“……”
操|他妈的谁给他一刀捅死他拉几把倒吧。
不想在这俩人之间活受罪。
车被叫停在黄底红字的同仁堂大药房前。
许供春一阵风地飞进去。
一分钟后,扑闪着喜悦的翅膀飞回到车边。
许供春左手一盒毓婷早早孕验孕棒,右手两盒杜蕾斯,抬起高跟鞋脚尖儿,不客气地踹着唐铳的轿车门,“没有手啦,麻烦下来个人给我开车门。”
何斯野在车里不动。
唐铳咬牙暗骂了一声,下去开车门。
目光扫到许供春两手上的东西,瞳孔中熊熊烈火越过冷漠的冰层,激进地迸发出来。
许供春嫣然一笑,“谢谢铳哥啊。”
许供春刚坐进去,何斯野就手指着两盒避孕套,被人踩了尾巴一样尖叫起来,“你买这玩意儿干啥?!”
“当然是留着用的,不然我吹气球玩儿吗?这回要是幸运没中奖,保不齐下回还能不能这么走运了。女人么,男人不知道疼,就得自己疼自己啊。”
许供春拆开早早孕包装看说明书,纸张哗啦啦的响个不停,嘴里边念念有词。
偶尔一阵反胃,捂着嘴干呕了两下,眼见着唐铳的侧眉微微蹙起,她又心情好的轻哼两声小曲儿。
许久,唐铳温和的声音响荡在车内,隐约泄露着无奈的祈求,“去医院看看吧。”
许供春断然拒绝,“不去,我先回家看看是不是怀孕了再说。”
何斯野决定打断许供春的种种恶性,以防唐铳被气得心肌梗塞晕过去,这车马骈阗的,再一脚油门踩下去撞上去。
何斯野问:“那咱们去吃饭吧,供春,你想吃什么?我俩来请你吃饭的,可别客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