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茶杯时用力生猛,在桌上磕出“噔”的一声,仿佛在发泄不满。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小劳自嘲道:“明明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人是我,整天围着她转的人也是我,什么都不索求,为这个家庭无私付出的人还是我……可我却是最不受待见的那个人。
“昨晚在餐桌上你也见到了,她对爱丽丝有多不满。不瞒你说,留下爱丽丝是我在这个家这么久以来亲自做出的第一个决定。当初母亲要辞退她,被我留了下来,从那以后她几乎每天都会提起这件事。”
糜陆配合地叹了口气,频频点头。
可不是嘛,你给自己挑了个年轻貌美却笨手笨脚的女人……要是换成别的厨娘,你估计也没那么好胃口。
小劳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兄长比我年长很多,我们之间几乎没有兄弟情谊,比生意上的对手还要仇视对方。我试图化解过敌意,但失败了。
“母亲第一次写遗嘱时问过我要什么,我说自己要的不多,有这座庄园就够了,但谁知道那只是一次试探,她还问了大哥,大哥的回答是‘要您健康’。
“呵,女人啊,即便知道这是虚伪的谎言,也能原封不动地听下去,并视之如蜂蜜。”
“可能在格里威太太看来,阁下连骗她的想法都没有……”
小劳无所谓地笑笑,“也许吧,可现在她已经死了,这些都过去了。但是,夏至先生,我恳求你找出真凶,而且,不要相信肖恩,他那儿的遗嘱一定有问题。”
听到新角色被提起,糜陆不禁皱起了眉头。
“肖恩……又是谁?”
“歌德镇的税务官。五年前母亲给了他一份遗嘱,说如果遭遇不测,就遵循那东西。但自从霍恩海姆来了没多久,她就换了一份,那里面一定有问题!火盆里的灰烬你看到了吧,那一定是她被霍恩海姆威胁修改遗嘱未遂,凶手就是他!”
“别激动,劳伦斯先生,凡事都是要讲证据的……”
小劳猛然站起来,怒道:“还要什么证据!霍恩海姆背着我母亲私下和别的女人通信!审判这种不忠的人还需要证据吗!”
有情况!?
糜陆看了眼怀恩,后者也惊讶地转过来。
似乎……出现了重大新闻。
“您可以说得具体点吗?这会是很关键的证据。”
小劳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语了,面带犹豫。
这时大门的铁闸发出声响,怀恩凑到窗边看了眼,然后对小劳露出玩味的笑容。
“有一位银发老绅士被约翰队长带了进来,他戴着单片镜,夹着黑色的皮包,我想……那应该就是你所说的税务官肖恩先生了吧?”
这仿佛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小劳咬牙道:“我说!我买通了一个妓女在酒馆勾引他,两人勾搭上了,还有书信交流,他在信里说继承了我母亲的遗产后就给她买一栋大房子!信件就在我的房间里。”
“你还真是为了‘母亲’什么手段都肯用呢……”糜陆打趣道:“真是谁也不比谁干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