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孔鸿生话音刚落,便见韩楚天讽刺的笑开了口。
“老盟主,您这话说的,也未免太混淆视听了些吧?什么叫做冤枉?你孔生门怎就冤枉了?那罗敬是你门下弟子不假吧?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司徒公子这事也不假吧?临死之前,罗敬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二庄主去孔生门讨公道这事更加不假吧?这他与司徒公子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怎就会莫明跑去杀人呢,如不是他顶上的人授意如此,莫不是他患了失心疯不成?”
四下顿时一片唏嘘之声,司徒决刚还稍微和善些的脸色,瞬间又怒了起来,“那来什么失心疯,我看他倒是清醒的很嘞!一个劲的维护你们!”
孔鸿生依旧淡定,动了动手上的手杖,挨个把桌上的人扫视一圈,抖着花白的胡子说道:“罗敬患没患失心疯老夫不知,那得静待真相,但是你韩掌门,对我孔生门这位置动的心思,可不止这一两下。”
韩楚天脸上还未消散的笑容僵了僵,仍应承道:“老盟主这口舌之利,晚辈甘拜下风,本是一派仗义执言,都让您弯成了心怀不轨,晚辈作输,晚辈作输,不过您这口口声声解救五大掌门,您可真得救活了才行,不然,孔生门欠下的人命,可就不止一个司徒公子了!”
他这话一落毕,就如同落石砸进了原本还颇为平静的湖面,在那些五派的门徒心中,激起不小的波浪,立马就有人附和道:“就是啊,您能不能保证救活!”
孔鸿生顿了顿,望着众人没在开口说话,面上虽做着一派镇定,但撑着手杖的双手,却是紧了紧。唯有宫吟风此刻最得闲,正幽幽的啄一口清茶,含在喉间,品其芬芳,其实,那个问题何尝又不是在问他呢?虽不知背后操纵者的具体目的,但能肯定的是,救不活这五人,江湖必乱,那便映射的就是他能不能全然相信寂风晓月能顺利完成这件事,所以,信不信得过她,才是他问自己的,不过,如果此刻有人敢直视他的目光,那他那幽深黑潭里透着的不容置疑的坚定,任谁也忽视不了。
正至众人议论纷纷,众口铄金时,一道清脆而干净的嗓音随着推门而传来。
“都说生死自有上苍做定数,你们又何苦为难一个老人家呢。”
一阵凉爽的微风冲破厅里的热气,寂风晓月站在门槛处,留一抹浅笑看着他们。
衣衫轻飘,她从容的跨门而入,徐徐的走向孔鸿生那处,孔鸿生崩直的脊背终于一松,心中似有千吨巨石落地,面上淡定的神情,也沾了些喜气,连忙起身道:“妥了?!”
寂风晓月学着男子的模样,单手负在身后,沉着嗓音回道:“脉搏都已恢复正常,不过还很是虚弱,得好生调养个个把月方可。”随即转身看了眼木桌末端的司徒决,淡然道:“好在神识还算清楚,要问话,下午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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